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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让你等白白献出织锦和织机。
况这也是织锦大会的规矩:你若让出这织锦和织机,当由你和他们互相磋商,商定后交易。”
他很喜欢这汉子,说话实在,没有弯弯绕。
郭大全喜形于色,又谦卑地说道:“那小人就当着大人们的面说了,也好请大人们做个见证。
还有,小人一家是乡下来的,见识浅,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大人也好教训小人,当面改过。
省得让人说小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
这话更合夏织造心意,越发看他顺眼,遂和颜悦色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若是要求合理,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郭大全又施了一礼,才转过身去,看向郭守业。
郭守业遂一挺胸膛,带头走向官厅外,站在台阶上。
郭大全、郭大有一左一右护持着清哑,也走了过去。
他父子隐隐将清哑簇拥在中间,面对下面无数锦商。
清哑尚未病愈,苍白的面色衬得她眼睛格外深黑。
她穿一身黑白锦袍、系黑腰带:锦袍乃是黑色打底,胸口处织着一丛白玫瑰;那丛花又以白色为底色,花茎和花叶都织成黑色,只花朵儿是白色。
黑白二色搭配,简约出尘,在这锦绣争辉的会场中显得格外突出,还带着一种静穆和哀伤。
她头上挽着男子发髻,只插了一根木簪。
修长的脖颈,在这身黑白的衬托下,像天鹅一样优雅。
下面人就见那个男装打扮的少女,如鹤立鸡群般静静地站在父兄身前,没有谢吟月的气势,却也没有一般村姑的腼腆局促;不像严未央火热直爽,也不似卫昭的冰冷。
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简约的黑白,凝练出萧瑟的寒意,让人感觉夏日的流火忽然没那么炽烈了。
方初看着她那身袍服,心里又冒出个念头:
她在祭奠逝去的爱情!
清哑扫视了整个会场一圈,转脸对大哥点点头。
郭大全便低声对郭守业道:“爹,我说了!”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该郭守业这个一家之主打头主事的。
刚才在官厅,因鲍长史先问的郭大全,他不得不回话;现在对着众锦商,他就算被老爹委以重任,场面上也要先请示一番,以示尊重。
郭守业半眯着眼盯着下面的谢明义,重重吐出一个字“说!”
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派哪个儿子或儿媳出头说话。
郭大全便昂起头,脸上立即漾起一贯和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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