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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他已经封了。
拜相,他自称一声白衣卿相肯定没人反对——就是自称才子词人,估计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封妻,虽说他家这位不能叫“妻”
,身上的爵位更不是他挣来的,但他们桓凌毕竟是个侯爷,四舍五入也算他封了。
荫子,他虽没儿子,但侄子侄女也承恩荫进了国子监读书。
可以了,完美无缺,可以安心养老写回忆录了。
宋时自觉人生圆满,捧着一杯才焖的茉莉香片缓缓走出廊外,迎着初冬暖阳在院里缓缓散步,提前享受起了闲适的晚年生活。
明年给这院子里添几架瓜茄豆角,养一条小狗,廊下悬两架八哥。
早上他们俩去花市提笼遛鸟,回来摘些自己种的蔬菜下饭,吃了饭再到琉璃厂淘淘假玉,向晚时一起牵着狗遛弯儿,回到家就爬上热乎乎的火炕……
闲来无事整理整理材料写论文,再捎两笔回忆录,至于工作什么的,不需要,不在他的养老规划当中。
他绕着内院指点江山,肩头忽地一重,随即泛上暖意,却是一重薄棉披风罩到了他身上。
一双长臂绕过他的颈子,手指勾着披风领口的细绦,在他颏下打了个活结。
打完了结,那双手还不离开,反而在他脸上贴了贴。
温热的肌肤擦过他微凉的脸,熨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好从那手上汲取更多热量。
于是那温暖就在他脸上停住,更从背后铺展开,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
宋时方在院里转了一会儿,正觉出几分寒气,身后的暖意来得实在合宜又熨帖,不由自主地便缩进了那个怀抱里。
桓凌将下巴搭在他肩上,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攀到他手上,点了点已经变温的杯沿:“京里天寒,哪能穿这点儿衣裳就跑到院子里乱逛。
水都凉了,人可不冻透了?”
不冷,水虽然凉,人心是热的。
他双手抓着桓凌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他感觉自己正被未来鼓动的、不断跳跃的心:“师兄,我觉得咱们可以开始写《穿越平行宇宙实例研究》了。”
嗯,是该写了。
早些写好发过去,他们也许能等到那个世界懂得更多的学者们发现宇宙的本真呢。
就算那边的人不信他们时官儿会穿越,这也是给时官儿自己一个交待。
他孤零零的从那样先进的一个世界来到数百年前的大郑,虽然在这边有父母兄弟,更有他这个相伴一生的爱侣,可心总落了一半儿在那边世界,总要惦记着那边的东西。
他在这边不敢暴露身份,说给那边的人知道后,心里定会敞亮些。
桓凌甚至比他的穿越者师弟更盼着早些完成此举。
他心口也热了起来,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按在宋时手背上,将师弟压向怀里,重重点头:“咱们从前准备下的东西已不少了,略作整理就是文章。
你还要把它们抄录到晋江网上,我替不得你这段抄写,前面的就叫我多写一些。”
好。
那就在还没开辟小菜地、养起八哥和猎狗的时候,多花一点时间坐在火炕上写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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