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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曲客栈的门口,胖胖的掌柜擦着头上的虚汗,送走这几位客人,这才回身走进客栈内。
别的客人还好,这什么姨娘真的太难伺候了,什么水冷了热了,睡的床板硬了,盖的被褥潮了,反正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从昨晚到今晨,也不知折腾了多少次。
这不,临走了,因为不许她和夫人小姐坐一辆马车,这位姨娘有气没处使,还要冲着他撒气。
对于小妾的折腾,徐焕之一家显然都已经习惯了,徐焕之代她向掌柜的致歉,徐夫人则和徐素绚指挥下人安排车马,都很淡定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昔日的好友谢安歌眼前,徐焕之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却又不好当即就发火,只能按捺住,准备秋后算账。
尽管是同路而行,但两家女眷毕竟是初识,因而还是各自坐各自的马车。
而谢安歌和徐焕之旧友重逢,自然是并骑在前,路上也可再交谈一二。
至于谢云轩和谢兰轩两兄弟毕竟是少年心性,昨日在马车里呆了一日,觉得有些闷,今日便求了谢安歌,让谢平挑了两匹温驯的马来骑。
谢兰轩在谢平护持下跑在最前头撒欢,远远还能听到他快活的笑声,谢云轩则跟默默跟在父亲身后,倾听着父亲和那位徐伯父的交谈。
徐焕之看着沉静的谢云轩和跳脱的谢兰轩,想想自己还尚在稚龄的独子,对谢安歌分外羡慕:“元宁贤弟真是好福气啊!”
昨日在酒楼的宴席上,徐焕之和谢安歌交谈之余,自然也少不了问及谢云轩兄弟,见他们谈吐不俗,风仪出众,就已经夸赞过不止一回了。
谢安歌自然也要谦虚几句:“明光兄的公子虽幼,将来可期。”
外面徐焕之和谢安歌在夸赞儿子们,马车里的谢兰馨则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为什么哥哥们可以在外面骑马,她也好想骑马啊!
虽然她不会骑马,可是看哥哥们骑,好简单的样子啊!
而且还可以像二哥那样跑得那么快,多自在啊。
钟湘看着女儿羡慕地望着马车外的两位哥哥,就道:“你想骑马,可你想一想,你会骑吗?我们都还要赶路呢,你难道想你爹和哥哥们停下来教你骑马吗?”
“可是我可以和爹爹共乘一骑啊!”
“这里还有外人在呢,路途上也会遇到许多生人,这里可不比在玉溪村,能由着你胡闹!”
“好嘛好嘛,我不骑就是了。”
谢兰馨气馁,娘真是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坐在马车里好无聊啊,而且虽然下面垫了软垫,坐久了也还是很不舒服的。
钟湘见她皱着小脸,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笑道:“你别看你两位哥哥骑马骑得开心,要是时间久了,这大腿内侧会磨破皮呢,全身也会酸疼走不了路的。
你哥哥他们也就现在新鲜一点,过会儿保准还是要会到马车上来。”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虽然有习过骑术,但毕竟练习的时间不多,少年人皮肤又嫩,坚持不了多久的。
谢兰馨见她娘说的那么可怕,就摆着手道:“娘,我不骑马了,我还是坐马车吧!”
钟湘摸着谢兰馨的头发,轻声道:“这才乖,你坐在车里陪着娘说说话,不然你抛下娘一个人在马车里,娘也无趣得紧啊!”
谢兰馨觉得也是,心中的最后一点不平也消失了,她可是孝顺的女儿,陪着娘要紧,骑马什么的,还是算了。
钟湘安抚好女儿,就想着徐焕之一家。
徐家的状况,钟湘昨日就旁敲侧击地从徐夫人嘴里听出到了一些,再结合昨晚从谢安歌那里了解到的一点,就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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