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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景云开口。
桑景英见桑景云脸色惨白,关切地问:“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累了。”
桑景云开口。
“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张四叔就行。
你病刚好,不能累着。”
桑景英道。
他爷爷去世后,前两日四处报丧,第三日第四日办丧事,丧事刚办完,他姐就一头栽倒,发了高烧,把家里人吓得够呛,连夜请了大夫来诊治。
那一晚着实凶险,他姐病得连药都吃不下去了,幸好第二日一早便醒了,烧也退了下去,但之后两天,他姐依旧下不了床,一直到昨日才不用端饭到屋里。
依他看,他姐还需再养上一些日子。
桑景云道:“我一道去,走慢点不妨事。”
只是走路,并不会让身体变差,还能锻炼一下。
两人走了大概两小时,才终于来到县城。
此时的上海县城,除了一两条街比较宽,大多数都是狭窄的小巷,一路过去,能看到很多后世没有的店铺。
桑景云还瞧见烟丝店门口,有人拿着刨子在刨烟。
这烟就不是大烟了,而是普通烟叶。
烟叶抽去茎,撒些菜油和水,一层一层压紧实,再用刨子刨,就能刨出非常细的烟丝。
这种烟丝经过处理,可以做成卷烟,也能用烟管抽。
桑元善生前,就爱抽这种烟,可惜后来,他连烟管都当掉了。
桑景云一家家店看过去,琢磨着找工作的事情,终于,来到了张四叔家门口。
县城
上海老县城地方不大,这里的房子,大多并不宽敞。
张家的房子大门正对着街道,进门是个约莫四十个平方,用于采光的天井,天井四周是一圈房子。
因为张家人多,这里住得满满当当。
看门的人搬了两个凳子,让桑景云和桑景英坐在门口廊下,就去找主家了。
桑景英取出装水的葫芦给桑景云:“姐,你喝点水,你累不累?”
桑景云将自己头上的草帽摘下,接了那葫芦:“我没事。”
她出了满身的汗,身上那件本属于桑景英的竹布长衫都湿透了,但状态还行。
正拿着葫芦喝水,桑景云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穿着露了半截胳膊的褂子的妇人匆匆出来。
桑景云认识这个妇人,正是张四叔的妻子张四婶。
原主记忆里,这张四婶极为和蔼,观之可亲,桑景云下意识,便挂上笑脸。
但她的笑容很快僵在脸上,张四婶看着他们的眼神极为嫌弃,一副不愿意被他们沾上的模样。
张四婶态度大变,好在还算体面人,并未恶言相向。
得知他们想晚些交房租,她板着脸道:“难不成我还能把你们赶出去?以后这种事情,不用特地上门。”
说完,她便让门房将两人送出去,显然是不想两人在她家多待。
桑景云出了门,就见桑景英涨红了一张脸,脸上有窘迫,也有难堪。
她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从未被人这般嫌弃,同样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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