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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然看起来非常犹豫,似乎他很信任那个叫高明远的人,不愿意轻易去怀疑对方。
我这边也拿不出太多证据,而且磁针的反应太微弱了,并不像在湖西医院的时候可以当成探宝指针来用,我想这应该是高明远做过的风水局影响了我的判断,而解铃则必须系铃之人。
于是我对孙浩然道:“我能见见这个高明远吗?”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觉得这布局有问题,那最好还是你们两个人当面聊一聊,互相探讨一下。
毕竟我和高先生也合作很久了,对他我是绝对信任的,你又是秋老先生的后人,我也没理由怀疑,所以……”
“我明白,那能劳烦您帮忙联系一下吗?”
我客气地问道。
“这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
说完,孙浩然拿出手机到一旁打电话。
简短的通话之后,孙浩然的司机开车离开了。
过了十几分钟,孙浩然的车驶了回来。
车门一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穿着打扮和我的风格很相似,不过衣料看起来比我身上这套一百块的粗布货可高级得多,而且他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孙浩然客客气气地迎上去跟这个胡子哥打了声招呼,然后向我示意道:“这位是秋正老爷子的后人,就是我刚才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那位。”
胡子哥自然就是高明远了,他朝我扫了一眼,嘴角不屑地翘了一下,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他这种不屑只是通过表情传达出来的,言语还是非常客气地向我问道:“秋老先生卜卦断命是一绝啊,我们这些晚生后辈是望尘莫及,估计这位年轻的师傅应该是得了秋老先生的真传,在算卦这方面有相当高的造诣吧?”
虽然高明远的话说得客气,但我听得出来,他有意把重点放在卦上,却根本不说风水、鬼怪的事,似乎是想告诉我不要越界多管闲事。
“高先生抬举了,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不过根据我所学的东西,这工地里应该有些难缠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不知道高先生对这沉针有什么看法?”
说着,我便将罗盘拿出来朝高明远面前一递。
高明远眼里的不屑顿时不见了,两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罗盘。
他的脖子也向前抻着,哈喇子简直都快流出来了,估计就连我刚才跟他说了什么他都已经忘记了。
我故意咳嗽了几声。
高明远这次回过神,然后故作淡定地走到跟前,盯着罗盘的磁针看了一眼。
“磁针不偏不斜归于子午,一切正常。”
高明远道。
“难道您没注意到针头有下沉吗?”
我问。
“针头的沉浮未必代表了阴邪,也可能跟罗盘的位置有关。
你以为地面是水平的,但楼区这里铺着石砖,这些砖有高有矮、有厚有薄,难保你站立的位置与实地是不是有夹角,所以磁针的沉浮往往都会存在一定误差,像现在这种程度的沉针并不一定要从针法中去解释。”
高明远笑着说道。
“那高先生对这花园、流水、黄红鲤鱼又有怎样的看法?”
我指着身后的花园问道。
高明远皱着眉朝假山看了一眼,接着便翻着白眼,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推算了起来,嘴里还小声地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
在外行人眼里大概会觉得这是大师在掐诀念咒开始推算了,但内行都知道,无论是看风水还是占卜算卦,都用不到掐指头念口诀,所谓“掐指一算”
其实就是把十二地支分配到手指的几个关节上,方便不熟练的人、或是脑筋不好的老年人推算方位罢了。
嘟囔了好半天,高明远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脸紧张地转过头望向孙浩然道:“孙老板,这个花园在风水上是个败笔啊。
根据我的推算,病符煞今年在中位,宅中用金度,楼中也应该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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