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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恰好被抓拍得特别凶残,是个误入的炮灰,邵博闻并不觉得会有太久的存在感,但是新闻上露过脸,有心的人便能看见他。
接到池玫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思索把晚上跟常远去哪里吃饭。
“小远,”
邵博闻在质监站的大厅里走了半圈,心里可惜得不行:“晚上临时来了点事儿,咱们约明天行么?”
常远的约他固然不想爽,但是池玫他一定得见,为了成年人的体面有些尴尬旧事本不该提,但是不提它如鲠在喉,其实有条件的话,他一开始就会去见见这位阔别已久的长辈。
有个细节让他十分在意,池玫打的是他的私人号,那么这号是常远给她的?还是自己十年前给的?那些年他等来等去没有消息,就骗自己是丢失了,毕竟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自己也能好受一些。
如果是前者那即使邵博闻不太乐意,但也不至于责怪常远,但要是后者,为什么他从没接到过来电?
一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回填,张立伟的舅舅仍然没有按规范夯实,但是常远要的报告他都提交了。
接到邵博闻电话的时候,常远正拿着一段不知道哪儿捡来的角钢废料蹲在地上挖泥巴,他的身体里既没有传感器,也没有压力计,但他还是挖得十分认真。
“你去忙吧,”
邵乐成的出现着实给他心理上增加了不少负担,既然邵博闻也成了受害者,那么一味的敌视就是耍流氓了,常远还真不太在意时间,反正他俩天天见面:“方便的时候再说呗。”
“明天不忙,”
邵博闻强行打了个空头支票,犹豫了一秒,拖泥带水地问道:“小远,这些年你……有没有找过我?”
常远心里一惊,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标准圆登时就被撬了个豁,“邵乐成是不跟他说了什么”
的念头像高能预警似的弹了出来,他因为心虚,声音十分轻:“我找你干什么?”
邵博闻一时竟然没找到理由,是啊,找他干什么,继续吵么?他停顿了一下把话题转移了:“那我明天给你电话。”
常远有些烦躁,把手机扔进了兜里,然后蛮不讲理地给手机扣了个黑锅,夏天用这玩意儿总是烫得要命,他在裤腿上蹭掉了手里的汗,心不在焉地继续挖坑。
张立伟的舅爷被他挖得压力很大,他上次跟常远对着干,当月的工钱就晚了一星期,去理论也没讨着好,反倒被数落到会上去了,这个产地没证明、那个砂砾没粗细比,按理都得拉回去,给他呕得一天没吃饭。
你他娘的早干什么去了?照你这话说碾进地里的石子儿,我还得刨起来了?
耗了几天,他发现监理这玩意儿虽然也就签字的时候才能顶个卵用,但是铁了心跟你对着干的时候真是膈应得人食不下咽,他们就靠嘴皮子吃饭,最会干的事情就举报,一通电话成本几毛钱,就够他们头疼好一阵子。
生意人惯常两张脸,张舅爷横不动他,只能换了套路开始顺毛撸。
他笑了笑,挤眉弄眼里全是一副“你懂”
的意味:“常工,要报告咱交报告,要旁站也晒了这大半天了,有啥要求,你就提呗。”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常远开口暗示他送钱,不拿他的钱他没底气,总觉得这小子攒着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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