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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唐净楠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阴鹜的目光,“没事,我和壑川的感情不是随便什么野鸡野鸭能离间的。”
关佑鸣嘿嘿嘿笑了,“也是,要是没有你,周壑川还……”
“好了,”
唐净楠截住他的话,微微移开目光,“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了。”
关佑鸣看着他站起身,匆匆离场,在原地抱着酒瓶子傻笑了半天,才傻呵呵地说了声,“谢什么,我们可是朋友啊。”
一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个醉生梦死的年轻男人,他哆哆嗦嗦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表情严肃地点了半天也没点上。
他在那执着地玩着打火机点空气,嘴里含含糊糊地和关佑鸣说:“关少啊,你是多他妈恨那个贺舒啊,谁不知道唐净楠爱周壑川都爱疯了,你这眼药上得太到位了!”
“老子这叫借刀杀人,你懂个屁!”
关佑鸣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倒,棚顶躁动旋转的斑斓灯光落在他毫无焦距的瞳孔中,透出一种无机质的漠然和机械,他含糊不清地说:“有些人长得再好也遮不住他脏心烂肺的恶臭味,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傻逼你知道吗?”
“去你妈的小傻逼!
叫谁呢?”
男人捶了他一下,摇摇晃晃地走了。
关佑鸣没动,闭着眼显然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
城市的纸醉金迷在浓沉夜色的掩护下张牙舞爪,千里之外万籁俱寂的武当山上却气氛凝滞、相对无言。
周壑川看着贺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其他人都觉得他俩不是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在连贺舒自己也对此不以为然,那他执迷于死而复生这件事不就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了吗?
不,其实他周壑川早就是个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和他俩一同沉默的老树在悄然路过的夜风中沙沙呢喃,贺舒突然说:“你好像还带来了个小尾巴。”
周壑川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舒就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双指一夹朝着路旁一棵树冠巍巍的大树打了出去。
平平无奇的硬币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横穿树冠而过,一道黑影像一只坠落的大鸟一样落到地上,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阴影里低低笑了,“周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壑川勃然色变。
贺舒在一旁事不关己地掏掏耳朵,只觉得这人的咬字听起来怪怪的。
阴影处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大大的兜帽掩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下巴。
他站在那里存在感低得吓人,如果他故意隐藏踪迹,就算是现在的贺舒也发现不了。
“怎么不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男人古怪地笑了一声,“五年前你痛苦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难以忘怀,令我日日夜夜愧疚不安呢。”
周壑川的眉间打了个结,他盯着黑衣男人,面色阴沉。
贺舒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突然笑了一声,他用胳膊拐了周壑川一下,戏谑道:“哎我说,你这前男友挺念旧啊,分手五年还‘日日夜夜’地记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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