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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俞氏毕竟是跟在司马昙身边儿伺候了许多年的老下人,司马昙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她可是熟络的很,见时机已经到了,便“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心疼”
不行的给她“嘭嘭嘭”
磕起了头来,“你给人藏着,人家也不记你的好儿,你还要惹了陛下不喜,你说,你说你,你图的什么啊!”
“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俞氏哭天抹泪的磕头,脑门儿上都破了一大块儿,司马青更是觉得,这其中,是有蹊跷了,一脚把她踹翻,扭头,继续看向了司马昙,放大了声音,跟她问道,“一个字儿都不准少!
都给我说清楚明白了!”
司马昙为难的看了一眼俞氏,颇有些生气冲着她跺了跺脚,装得一副着实是瞒不下去,非说不可的难受情形,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开始跟司马青“讲”
,这些时日以来,她遭得委屈。
先是司马溪不育,她“好心”
的跟她教训,让她多多的跟纳兰述亲近,着实不行,就寻御医回来看看,该吃药就吃药,该滋补,就滋补,司马溪不肯听话,一意孤行,仗着纳兰述的权位比自己的夫君高,时时给她脸色瞧不说,还串通纳兰雪这府中执掌财权的小姑,薄待她,疏远她,孤立她,使得她,眼瞧着到了入秋了,新冬衣都还没有一件,他不敢跟夫君说,怕惹了他们兄弟不睦,便寻着机会去了宫里,跟自己的母妃讨要零花,来置办过冬的衣裳被褥,不想,被她给瞧见了,又是一顿奚落嘲笑。
再是自己大度忍让,不与司马溪计较,时时为她着想,觉得她这都与纳兰述成亲一年有余了,还不曾有身子,怕外人嘲笑,便想着,把早早就跟在自己身边儿伺候,已是教训好了的两个丫鬟,送去给纳兰述做妾,将来,这没有什么背景的丫鬟有了子嗣,使点儿银子打发了,把孩子抱去她膝下里养着,教训着,待老了,也好让她有个人照应,哪曾料,她善妒不容,给纳兰述吹了一通枕边风儿,让纳兰述硬生生的把这两个丫鬟给打杀了不说,还使人去给自己夫君胡说八道,陷害于她,以致现在,纳兰籍与她生了嫌隙,至于今,已是许久都不曾跟她说过话儿了。
还有……
啪啪啪一一
未及司马昙继续编造,一阵掌声,便自门外,响了起来。
门被推开,站在那里的,不是纳兰雪,又是何人?
“嫂嫂这可真是一张妙口生莲花!
昔年,陛下不曾让你去与泗水国使臣辩驳,可真是委屈了你这才华了!”
纳兰雪一脸笑意,莲步轻移的走进门里,朝着司马青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没有半点儿要生气的样子,身上气势,却是,已然使得司马昙不寒而栗,“纳兰雪回来昭阳城,不过才十几日工夫,嫂嫂说的,眼瞧着就要入秋时候,还不曾给你置办冬衣锦被的这事儿……的确是纳兰雪只忙着带兵打仗,给疏忽了!
不过,说起这薄待疏远孤立,却是有些冤枉纳兰雪了!
阵前几十万的兵将要带,商国又从另一边儿对意国征伐,那般寸时寸土的紧要时候,纳兰雪又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写信函回来,对嫂嫂嘘寒问暖呢?”
纳兰雪的这一席话,不嗔不怒,却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司马昙一记响亮的耳光,司马青只是不善应对内院之事,却并不是傻子,如果说,之前时候,还会看在司马昙装可怜的份儿上,被她给蒙蔽一二,现如今,听了纳兰雪的这个解释,哪还会不清楚明白,司马昙说得话里,是有极多的水分的?
但凡是人,就总有一个本能,听人同时说了几件事情,只要,其中有一件,是掺了虚假,便会对另外的几件,也生出怀疑,司马青也是人,自不能免俗,所以,纳兰雪虽只是解释了一小部分,对司马昙后面所说,只字未提,这时的司马青,也是不可能,再信她了!
“纳兰述也信嫂嫂是好心,把自己身边儿的丫鬟送进述的房里去伺候,只是可惜,那两个丫鬟都是不懂事的,不知是得了什么人的收买,想要在述的茶水里下毒,被述发现,又不忍告诉嫂嫂,让嫂嫂心里难受,便未跟嫂嫂通禀,就使人把那两个丫鬟打杀了,若是因此,而让嫂嫂误会了溪儿,伤了你们姐妹情谊,那便真真是述的罪过了。”
纳兰述跟纳兰雪一胞所生,性情极是相近,虽不及纳兰雪心思细腻,但,也好歹是在莫国的朝堂上摸爬滚打过的宰相,连那一帮时时想要与他纠缠刁难的老东西们,都能应付,司马昙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在后院里兴风作浪的人,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况且,这司马昙,言辞所伤的,还是他的爱妻和妹妹,以他那出了名的“护短”
和“小气”
,怎可能不予计较?
如今的纳兰府里,两个男子,一个姑娘,都是司马青极其在意器重的人,纳兰籍执掌禁军,皇宫里的布防,皆由他来经手,可谓是司马青面前的,最后一道安全防线,而纳兰段和纳兰雪,则是司马青重要的谋臣和武将,尤其是纳兰雪,这刚刚为司马青拿回了意国半壁江山的功臣,他司马青拉拢收买还来不及呢,哪里可能允许,有人给她造成危险,或者紧张刁难!
他司马青可是知人善任的明君,哪里是那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短视之君王!
“什么?竟是有人想要毒害朕的丞相?!
这还得了!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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