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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这小肉球是越来越重了,不过才抱了一会儿我的胳膊便酸了。”
交接孩子时,娇娘碰响了容哥儿自出生后便不曾离身的长命锁,一怔,面色一白,蓦地攥紧了拳头。
“姨奶奶你怎么了?”
落霞看娇娘僵立原地不动便开口问了一声。
“没事,走,去找大爷。”
娇娘心里不安,连忙从落霞怀里又把容哥儿抱了回去,紧紧搂了搂,蹭了蹭孩子的小脸,提步便走的飞快,这会儿上,她早已不觉自己的胳膊酸了,便是容哥儿再沉,她也抱得动。
过了午后,日头偏西,这端午节便过的差不多了,今年不同往年,圣上圣体违和,坊间也不敢大肆举办赛龙舟等热闹的活动,各坊市之间都只是小热闹了一回便作罢,很是不尽兴。
春晖堂,老太太正歪在榻上让喜儿给她揉捏太阳穴,笑道:“二房的可算是都走了,一屋子人,大大小小一二十个,凑在一起吵的我脑仁疼,可若不让他们来闹腾我吧,我又嫌这屋子冷清,我这越老啊竟是越难伺候了。”
“老太太才不难伺候,奴婢还觉着老太太对儿孙们太纵容呢。”
喜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越矩了。”
她跟在老太太身边日久又岂会看不出,听不出孙少爷、孙小姐们的企图,她是打从心眼里就为老太太抱不平的。
老太太拍了拍喜儿的手,淡然平和的道:“都是些身外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终归是要分给他们的,早给晚给又有何区别。”
“是,是奴婢着相了。”
心里一豁然,喜儿就抿唇一笑,“反正都是老太太自己的东西,既然老太太不心疼,那奴婢便也不替老太太心疼了,死物,都是死物罢了,散去如烟。”
“是了,散去如烟。”
老太太瞅着喜儿便笑,“你可知,在那么多大丫头里,我为何独喜爱你吗?”
喜儿摇头微笑,静静的听老太太说话。
“我最喜你心性豁达有灵性,世间女子皆苦,唯独有你这般的心性者才能一生顺遂。
贪嗔痴恨,是个人便有,这是无可避免的,然而却不可执念太深。
该放下时便果断放下,早放早了。”
喜儿垂下头,看尽自己的内心,里头虽依旧疼如针扎,却开始慢慢的结疤了。
终其一生她也许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霓霞漫天的午后,他那一次无心的回眸一笑,可她不会让这教会她心动的笑靥成为捆缚住她灵魂的牵绊,那心动她只会留在自己的心里,当做一个纪念。
想通了这些,她便笑了,抱着老太太的手臂道:“都是老太太教的好,奴婢是跟着老太太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老太太被哄的心情舒畅,便道:“快去把容哥儿给我抱来,一天没看见那小乖乖,我想的紧。”
喜儿笑着道:“奴婢早猜着了,方才二太太一家一走,奴婢便让红雀去传话了,这会儿玉姨奶奶该是抱着容哥儿快到了。”
青云楼,凤凌的住所,一听丫头禀报说花大爷来了,他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最后却暗淡了眼眸,“大哥怎会主动来我这里,定是你们报错了。”
青云楼,一楼待客,二楼一半是卧房,另外一半便是书房,这会儿凤凌正在书房写字幅。
此时凤移花已是到了门口,听着凤凌的话便笑道:“二弟回头看看便知了。”
“大哥?!”
凤凌惊喜转头,捏着蘸了墨的毛笔便急忙来迎,“你怎会……不管那些,大哥你快进来。”
“我来看看你,顺便请二弟帮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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