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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施念借口换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嫉妒,只存在了一个晚上就已经让她感到窒息。
她无法忍受心脏抽动的滋味,她需要治疗。
施念盯着自己的旅行包,从里面翻出药瓶,多少粒氟伏沙明可以抑制住这种心痛?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大把药,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拥有开具处方能力的心理医生。
如果心理医生被治疗抑郁的药物杀死在异国他乡的小旅馆里,该是件多么让人耻笑的事情。
先不说别人,想到这,她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末了,她从手心捡起两粒扔进嘴里。
“换好衣服了吗?”
凉壬敲门问道。
施念从衣柜里随便扯出一条连衣裙套在身上,走过去开门。
她说:“我想去个地方。”
“哪儿?”
“去看看黑贝拉伯。”
凉壬在她颤抖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紧张的自己。
从旅馆到杜巴广场只有脚下这条路,凉壬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
可是这次他的脚步异常沉重,仿佛施念要去看的不是黑贝拉伯神像,而是要带着他去面见一场不可辩驳的审判。
广场上每天都有这么多人,他们手中多半都拿着金盏花,或者像本地人一样穿着彩色的纱丽穿梭在其中。
只有施念穿一条黑色及踝长裙,在人群中犹如暴风骤雨前的一阵风,长驱直入,走向她要去的地方。
今天,黑贝拉伯神像面前的人不多。
也许是忌惮他的威严,就像施念说的,一个能毁灭所看到一切的神注定是寂寞的。
“我敢站在这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你敢吗?”
施念问的果断,因为她记得凉壬跟自己说过——“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说谎,就会死于非命。”
这是多么沉重又残酷的惩罚,寥寥数语,或许都无足轻重,竟然会要了人的性命。
但也正是这种不可撼动的神咒才会让人们忌惮,从而带着虔诚的心。
凉壬说:“你想问什么?”
施念要问的很多,只是看着他,所有的话都变得难以出口。
良久之后,她问:“我叫什么?”
“施念。”
费尽所有力气她不过问了一个看上去再可笑不过的问题。
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想到凉壬钱夹里的女孩儿,施念胸口又开始发闷。
“你爱过几个人?”
凉壬说:“很多。
我的父母,兄弟……”
“我问的是爱人。”
施念故意加重后面两个字的读音。
凉壬把视线从施念身上移开,看着黑贝拉伯的双眼说:“一个。”
施念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一个是谁,自己?还是照片中的姑娘?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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