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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丁香叹了口气,道:“奶奶你听听那边,还在吵吵呢,也不知道想要闹腾出个啥样子来。
这三天两头的,我看见他们家的人心里就直扑腾,难受的很。”
宋志远和宋志成就在旁边听着,心里也在琢磨这件事。
宋志远道:“搬家倒是容易,地也能佃出去,可是咱家的藕塘咋整?猪以后还喂不喂了?还有那些作坊……
宋丁香道:“其实这些我也都想着呢,回头我想麻烦王家夫人帮咱找两家靠谱的买下来,让他们住在这边帮咱照看着,咱们就翻看个账本子就成了。
到时候爷爷奶奶也能好好歇歇,爹和大伯在镇上看顾铺子也成,或者琢磨着做点儿其他事儿都可以。
哥哥们还都年轻着,总不能真的就一辈子种地,啥也不干了吧?地是得种的,但是未必就得自己种啊。”
宋兴义道:“这事儿再好好想想,反正现在也不搬……哎,咱们都想想,我也是让你三爷爷那一家子整的闹心闹心的。
再想想……”
五伯娘那边结亲是结不上了,两家子闹得不欢而散,还差点儿大打出手。
不过听说那边没有把聘礼要回去,估计是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宋丁香这才看出来,吴氏是未必真的爱宋娇杏,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宋娇杏嫁个好人家,以后能帮衬着兄弟们的。
可是周围并没有能满足她想法的人家,而且她也绝对不能让自己闺女做妾。
不是不想要银子,是丢不起那个脸。
若她让宋娇杏去做了妾,怕是直接就被宋家休出门了。
如今宋娇杏跑了生死不明,吴氏他们还能笑出来,没事人一样张罗着家里的一切,甚至还把男方给算计了,讹了笔银子。
银子最终去了哪里,宋丁香不愿意想,她怕自己会被恶心吐了。
羊毛作坊再次开了,但是不做手套,而是做羊毛毡子。
羊毛毡子其实并不难做,把处理好的羊毛打散扯成薄片,跟续棉花一样一层一层续起来,再用钉板拍打均匀结实就可以了。
因为他们这些羊毛都经过处理,做出来的毛毡也十分柔软,天冷了当头蓬围在身上也十分暖和。
因为天旱,冬小麦种下去苗都钻不出来。
天冷之前最后两个月,各家各户还是都种了荞麦。
荞麦两个月就能收获,一年能种好几茬,好歹算是口吃的。
因为种荞麦不需要那么精心,所以村里人手倒是多了起来。
做羊毛毡子也没有那么精细,男的女的都能做,只是价格十分便宜罢了。
宋娇杏一直没找到,吴氏看上去也彻底死了心。
只是她明显消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眼底满是阴沉。
只是偶尔和妯娌们聊起她这个闺女的时候会哭上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哭闺女,还是哭那一套纯银的头面。
老天爷到了十月底还没下雪,冬雨倒是下了两场,只不过就湿了些地皮。
十一月的时候下了些小雪,小的令人笑都笑不出来。
宋兴义成天唉声叹气,一口一个贼老天,心疼自己的田地心疼的不行了。
冬天不下雪,春天冬小麦就长不好,若是再旱,怕是头半年都没有什么收成了。
宋丁香赶制出了不少羊毛毡子,托人给熟识的商人带了话。
商人很快就驾车来了,十多车的羊毛如今消耗了大半,做出来几千张两米长一米半宽的羊毛毡。
这些羊毛毡不但能当毯子,还能当被子。
天冷了往身上一裹就能御寒,不用了卷起来也不占地方。
除了这些羊毛毡,宋丁香还把酱菜作坊里大半酱菜酱豆腐之类也都装了车。
因为天旱,人们都攥着手里的银子留着卖粮食,就算是酱菜咸菜什么的也不会多买,毕竟这东西不能当饭吃。
这些菜腌制时间长了会苦咸苦咸的,宋丁香跟家里商量了之后,留了自家用的,其他的都装了车给北地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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