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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朱砂绯红,字迹潦草张舞,如血迹拖曳,叫触目惊心。
连谩骂的内容也是一样。
就像是一封信同时抄录两份。
唯一不同的,仅是两封信顶角的时间。
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严屿之那封信落的时间,正是他死去的那一天,三月初九,而她那封信的时间,落的是四月初九。
四月初九,暂且未到。
但今天已是三月十六,也快了……
陆莳兰慢慢平复着呼吸。
也就是说,她收到这封信时,那个时候,就有人决定要杀她与严屿之了。
但那时,她才初回京城,到都察院报道不过几天。
短短几日内,她和严屿之为何会一起被人列入杀戮名单。
还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他们两人?
要知道,她和严屿之从前从未合作过任何一件案子。
就是说,他们不该有共同的仇人。
何况是这般要杀身之命的仇人。
不过,那倒是证明严屿之的死,完全与那江善善和萧檀君无关了。
聂书云看着她,问:“陆大人,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陆莳兰看看对方。
这是一个相貌普通,偏于清秀的青年,只是个贫寒的吏员,也帮不了她。
为了不让对方也卷入危险,便说:“无事。
你先下去罢。”
聂书云担心道:“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陆莳兰道:“可能这两天有些累了。
好了,你先出去罢。”
对方这才出去了。
陆莳兰独自坐了一会儿。
她绝不能死,哥哥的死因尚未找到,她怎么可以死掉。
四月初九么?她垂着眼想。
坐以待毙不是陆莳兰的性格,她既然能从一个小女孩女扮男装十年,到一步步进了都察院,她的心志自然不似外表所表现的柔弱。
陆莳兰站起身来,先回家取了自己那封信,随即又拿着两封信去了趟刑部。
这般来回,等她做完手里的事,天色已晚。
今日她便没有去为霍宁珘译书。
***
直到第二日傍晚,她又如约来到长骁侯府。
霍宁珘今日倒是在府里,到了夜深的时候,男人如第一次般踱步到了陆莳兰房里,翻看她今日的译卷。
对方倒是悠闲得很,依旧是那把梨木椅,也依旧是坐在书案侧面,连坐姿都是十足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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