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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
季溯命取过三尺乌木长剑,低声喃喃之间,挥袖自剑身之上拂过一道暗沉的血光。
嗡。
有些沉闷的剑鸣之声传入耳畔,季月年心神微震,抬眼朝着那模样大变的敕灵乌木剑看去,灰沉的剑身之上有着凶戾残暴的气息涌动而起,呈炽白之色的剑芒更是彻底化作了血红之色,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浓郁至极的煌煌杀意。
“这把剑名为血河,乃是一把极为罕见的诅咒之剑,”
季溯命将血红长剑收了起来,看向季月年的目光已是亲和了许多,“我在数千年的沉睡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原本已是做好了此剑遗失的打算,此时能够重掌此剑,还是多亏了你。”
季月年摇了摇头,不卑不亢道:“此剑在季家库藏之内蒙尘许久,未曾遗失,皆仰赖于这世世代代的季家家主,季月年不敢居功。”
那执事长老此刻却是面色微变,重新打量了一番季溯命,目光之中尽是震骇之色,惊声道:“血河长剑……难道你便是十九座古城名录记载之中,那个曾经在数千年前戮杀上万生灵以来炼养神通的残暴散修,血河洞主?”
季溯命目光似乎晦暗了一瞬,可在片刻之间便恢复如常,其深深地看了执事长老一眼,和熙笑道:“往事已矣,那血河洞主的诨号无须再提。”
“身为沉暮道场的执事长老,些许琐事便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沉暮掌座眉头微皱,其看向那执事长老的目光之中,不悦之色已是愈加浓重。
血河洞主季溯命,自幼便天资异禀、气运加身,其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数个完整的传承,以散修之身修至神海蕴灵上境,更是曾在元衍地界之中屠灭数座附属城池、生生戮杀上万生灵,其所犯之罪恶罄竹难书。
其扰乱元衍地界秩序之事为太御圣宗所知,只是圣宗念在其神海蕴灵上境的修为,并未重重责罚,而是将十九座古城之一的太楚古城作为季溯命的封地,令其建立世家、为圣宗镇守城池,更是让其一千年之内不得离开太楚疆域,乃是极轻的禁闭刑罚。
可不知为何,短短数十年之后季溯命便彻底的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而其所初创的季家却依然很是孱弱,勉强依靠着季溯命所留下的残余资源艰难繁衍下来。
又过了数百年之久,季家此时已是有了上千血裔,可其中却不曾有一个大归真境的生灵诞生。
无奈之下,负责监察十九座古城的一位执事长老上禀清罗境,又接连在太楚疆域之内敕封了赵家、楚家等等数个修行世家,自此之后,便一直都是由几大世家以及吞云城鹤云观共同执掌太楚古城至今。
“我此次前来觐见掌座,还有着一事。”
季溯命沉默片刻,朝着沉暮掌座拱了拱手。
沉暮掌座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道:“道友直言便可。”
季溯命翻掌之间取出了一方印玺,缓缓道:“数千年前,圣宗曾将太楚疆域敕为我的封地,如今时过境迁,太楚疆域之中早已有着诸多势力林立,纷杂无比,我此来……便是想溯这封地之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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