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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女人骨相生得英气甜美，眼睛尤其好看，漆黑瞳孔，笑语吟吟，说不出的勾人。

&esp;&esp;秦述被看得后脊一阵过电。

&esp;&esp;但她说不远，还真不远，车通不了，只能走过去，是片荒地，羊肠小道七扭八拐。

&esp;&esp;现在想死得体面、规矩睡在墓园里，也要有足够经济实力。

这荒草树木中掩着零星分散的墓碑，就是没能力体面的人给自己的归宿。

&esp;&esp;墨蓝夜色掩映下，周围只有簌簌风声，没有人影。

&esp;&esp;秦述跟在她身后，刚开始还找些温情话题闲聊，越走心里越发毛。

&esp;&esp;“还有多远？”

&esp;&esp;“不远了。”

&esp;&esp;又走了十分钟。

她绕过几棵云杉树，路过不少无主坟头，才停在两块墓碑前。

&esp;&esp;秦述见她从长裤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撒在左边墓碑前，倒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esp;&esp;定睛一看，墓碑上名字：董爱竹。

&esp;&esp;想来是她母亲。

&esp;&esp;秦述又看向右边：崔文军。

&esp;&esp;哀伤的氛围正好，秦述看着她沉默的背影，右手缓缓往上，想安慰地轻拍，却被清脆碎裂声吓一跳。

&esp;&esp;砰——

&esp;&esp;她随意扬手，将白酒瓶砸在右边墓碑上。

&esp;&esp;秦述瞪大眼睛看向她，语气有点结巴：“不……不太好吧。”

&esp;&esp;她没答，蹲下身来，不知从哪掏出个结实的深红袋子，把大块的玻璃碎片扔进去。

&esp;&esp;秦述看着她掩在阴影里的侧脸，看不清表情，他感觉自己的一腔热血似乎比这骤降的夜更冷。

&esp;&esp;“走了。”

&esp;&esp;她摆摆手说。

&esp;&esp;走回去的路上，秦述不再找话题。

&esp;&esp;要找贤妻良母，脾气好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esp;&esp;如果脾气不好，还能随手拎四十斤箱子……

&esp;&esp;联想到彪悍的前妻，秦述再次浑身过电。

这次是恐惧。

&esp;&esp;回去的路很短。

她先去了隔壁吴婶家，把熟睡的孩子抱了出来。

&esp;&esp;夜色更深了，秦述看着月光下她堪称标致的脸，心里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哀伤：

&esp;&esp;温柔一点多好。

&esp;&esp;“就到这吧，不送了。”

&esp;&esp;见她还有要送的意思，秦述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