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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也不再说话了。
两人被送回女客院落,刚到正厅,就看见画师已经在等待。
上官浅和云为衫分别坐到凳子上,由两位画师用精细工笔技法描绘出她们的容貌。
宫尚角处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云为衫脑海里反复着方才宫尚角冷漠的面容和鹰隼般的眼神,以及他那一句“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
云为衫不经意地看向上官浅,发现上官浅也在看自己。
一阵不知名的鸟叫声,让沉思中的两人心中一跳,
飞鸟声穿过女客院落,又向着宫门更远的地方飞去。
等金繁回到执刃殿门口时,正好碰上了前来的宫远徵,金繁不动声色,默默回到一旁侍卫的位置上。
宫远徵对待宫子羽和宫尚角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此刻进了内殿,径直走到宫尚角身后,只用不屑的目光打量了宫子羽一眼。
原本三位长老已经安排妥帖,正起身准备离开,宫尚角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远徵弟弟到了,三位长老,还请留步,我有要事和大家商议。”
他的音量不高,却莫名地有很强的震慑力,像是控制住了整个局面,让宫子羽有些胸闷。
宫子羽不满:“三位长老年事已高,让他们休息吧,有什么要事,和我说便是。
虽然我资历尚浅,而且年幼,但毕竟我已是执刃,还请角公子注意分寸。”
宫尚角却冷冷地弯唇:“我要商议的,正好就是此事。”
宫子羽的面容很快沉了下来,而一旁,宫远徵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宫尚角继续道:“你应该也意识到了,从我走进来到现在没有开口叫过你一声‘执刃’吧?想要让我对你喊出这声‘执刃’……子羽弟弟,不容易。”
宫子羽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冷哼一声,说:“也不难。”
宫尚角背起手,幽深冰冷的眉宇竟然难得地带了一分笑意。
可他一笑,殿里的气氛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宫尚角再次仰头时,笑意已不复存在:“今日长老都在,我想说的事情是,我宫尚角不认可并且反对宫子羽成为宫门新的执刃。”
宫尚角说得声轻意淡,但全场人都如闻雷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宫子羽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怒意。
他是老执刃的儿子,还是按照缺席继承的家规即位的,也算是名正言顺。
即便对于其他人来说,宫尚角才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但家规如此,容不得他反对和挑衅。
这时,月长老开口:“子羽成为执刃已经由我们三位长老达成共识,尚角,恐怕不是你说一句‘不认可’就可以推翻的。”
这话入情入理,就连金繁都忍不住说道:“反对执刃,总要有理由吧?执刃大人符合缺席继承的所有条件,你难道要公然反对祖训家规吗?”
宫尚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一句话让金繁无话可说,咬着牙,呼吸起伏。
宫远徵虽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但他笑得很愉悦,宫子羽铁青着一张脸,空气一时间陷入了诡谲的宁静。
宫尚角朝月长老行了一礼:“我并没有质疑三位长老决策的意思。
宫氏祖训,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违背。
但是,宫子羽当真符合吗?”
面对他的质疑,宫子羽忍无可忍,家规祖训,他可是烂熟于心,于是咬着牙出声:“缺席继承者须行过弱冠成年之礼,这一点,宫远徵弟弟不符合;第二,继承者必须为男性,这一点,紫商姐姐不符合;第三,继承执刃位者必须是身在宫门内部的宫门后人,这一点,事发当时在山谷之外无法联系的你不符合。”
待到宫子羽说完最后一句,宫尚角终于有了表情,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你自己也数过了,要符合四个条件。”
宫子羽:“哪有四个?弱冠之礼、身在宫门、男性,一共三个条件,我哪个不符?”
宫尚角意有所指:“第三个条件的重点并不是身处宫门内,而是‘宫门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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