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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雾姬夫人转而看向三位长老,抬手护心,做出发誓的动作。
“我雾姬在此对天起誓,宫子羽,确实是宫鸿羽和兰夫人的亲生儿子!”
宫远徵听了,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你!”
宫尚角一怔,像被人打过一个耳光,表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连宫子羽都有些意外,耳膜里轰鸣一下。
雾姬夫人继续说:“自兰夫人怀孕之日起,我就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
兰夫人身体欠佳,还有晕症,一直服药,因此导致了早产,这些在医馆的医案里都有明确的记录。”
月公子已经继位成了月长老,此刻他淡淡地把目光从雾姬夫人身上移到宫尚角身上:“这就是角公子所说的人证?”
宫尚角刚想开口,雾姬夫人就抢先一步开口:“几日之前角公子来找我,打听兰夫人待产时的细节,当时我已经隐约猜到角公子的心思。
只是那时子羽正在后山潜心闯关,我一个孤弱妇人,只能受迫于她,假装与他共谋。
但我想着,等到在长老们面前陈述之时,我必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宫尚角恢复了冷静:“三位长老,雾姬夫人念在母子情深,舍不得揭发宫子羽,我能理解。”
他转而把医案递到三位长老面前,“人言可改,但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兰夫人的医案上清楚地记录着宫子羽并非早产,而是足月而生,对照兰夫人进入宫门的时间,足以证明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已怀了身孕。
这份医案是远徵弟弟在雾姬夫人房间内取得,她将医案隐藏多年,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花长老接过医案,只见医案的封面上唯见“姑苏杨氏”
几个大字。
花长老翻看起医案,雪长老也凑过头去看。
这时雾姬夫人却气定神闲地对三位长老说:“这本医案可否让我看看?”
雪长老把医案递给雾姬夫人,有些奇怪:“夫人没见过这本医案吗?”
雾姬夫人翻了翻医案:“这并非兰夫人的医案,我没见过。”
宫远徵气得厉声说:“你胡说!
这是从你房间拿的,怎么会不是?!
你亲口说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兰夫人的医案!”
雾姬夫人一脸茫然:“徵公子何出此言?兰夫人的医案只有一本,一直放在医馆。”
宫尚角看向雾姬夫人:“口舌之争就免了吧,各执一词,没有结果。
但白纸黑字总不会撒谎。”
他指了指雾姬夫人手里的医案,“这本医案,无论是字迹还是章印,都是当年给兰夫人看诊的荆芥先生的笔墨和落款。”
雪长老点了点头:“确是荆芥先生的笔迹,是他爱用的徽州墨,印章也是真的……”
花长老道:“可惜荆芥先生已经病故,无法找他作证。”
雾姬夫人却看了看宫尚角,笑了:“角公子说笑了,当年宫门之内夫人众多,荆芥先生也不只给兰夫人一人看诊,又如何证明这本就是兰夫人的医案?”
宫尚角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宫远徵还不明所以地表示:“这医案上写了孕妇来自姑苏,不是兰夫人是谁!”
宫尚角这时已经意识到了陷阱,变了脸色。
雾姬夫人:“长老可以派人去医馆查找一下所有夫人的医案,看是否缺了哪位夫人的医案,被角公子拿来诬陷兰夫人!”
一队黄玉侍卫已经领命,前去医馆翻找所有的医案。
宫子羽看着雾姬夫人,他的眼神里有些感动,虽然雾姬夫人没有看他,但他心中已经明白雾姬夫人所有的苦心。
没过多久,侍卫首领就走了进来,向长老们行礼。
侍卫首领:“禀告长老,医馆内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
他的话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宫尚角,而宫尚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冷冷地回视着雾姬夫人。
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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