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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仿佛把行赏的事儿忘记了,摆摆手道:“朕今日有些乏了,众爱卿都散了罢。”
赫梓言拱手应是,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如今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即便皇上果真问他要什么赏,他也不能讨要秀女。
但是除了书湘,他什么也不想要。
皇上离开后官员们一拥而上争相上来套近乎,赫梓言一一有理地应对了,待到众人散去时,他缓缓走出宝殿,目光沉沉地看了看天幕。
雪沫子掉进眼睛里,化了掉出来是泪一样的液体。
他伸出指尖揩了揩,唇角隐约浮起一丝笑意。
终于平定了战事,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如今还有一桩,却比突格人还棘手。
他和皇上可能需要一场交谈。
为君者,忌惮的是功高盖主,有了猜忌便生嫌隙。
然而凭他所有,他都心甘情愿给他,哪怕是手上握着的兵权,只要皇上还顾念着这么些年来兄弟间的情谊,松一松手指头,把书湘还给他。
……
内宫里也全是赫将军得胜归来的消息,茗渠兴致勃勃地告诉姑娘时,她却睡得沉沉的,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面颊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她叹了口气,其实知道又能如何,不过世间又多一对痴男怨女罢了。
就像戏文里唱的悲凉苍茫的曲子。
今儿药又吃不成了,茗渠端起药碗转身,只觉窗边掠过一道黑影,她吓了一跳,须臾门帘动了动,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碧纱橱后走进来。
来人以指掩唇,轻轻的,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烛火跳跃着,茗渠仍是惊魂未定的状态,她想不明白他是有怎样的神通,是如何进来这内宫的。
愣了一会儿,她把药碗把桌上一搁,紧张兮兮地出去望风了。
窗外响起“呜呜”
的风声,室内一片静悄悄的,虽然熏了香,赫梓言却敏锐地闻见空气中残留着涩涩的药味。
他蹙了蹙眉,站在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一年未曾得见,他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然而见她昏睡着,他只好轻手轻脚地坐下,安静甚至是贪婪地凝视着他。
书湘发出清浅的呼吸声,她翻了个身,面朝床里边,锦被从身上滑下来,露出里头的中衣。
睡梦中她感到冷,无意识的把自己蜷得更紧。
赫梓言顿了一下,倾下|身帮她把被子拉上去,又仔细地掖好了被角。
这样的事他做起来有点笨手笨脚的,且弄完之后他发现她朝里边睡自己就完全看不见她了。
他丧气地垂了垂肩膀,不甘心地靠过去把她翻转过来。
碰到她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出书湘瘦了太多,比过去还要轻。
“只长了个子没有长肉么?”
赫梓言喃喃了句,鬼使神差地把书湘抱进怀里,搂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抱着她站起来掂了掂分量,发现应该是真的轻了许多。
这时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唇,似乎要被她弄醒了,赫梓言赶忙一动不动立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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