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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宗主谢从第无数次旁敲侧击,云天宗大师姐很谦虚地摆摆手,“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就当我整个了杂耍。”
因为南扶光的“杂耍”
,云天宗大殿屋顶被捅成刺猬,此刻每旬例行议会不得不从大殿挪到偏殿,谢从在心中骂了两句,又问她如何不声不响突破了筑基末期。
这问题一出,南扶光下意识便看向主座位的宴几安。
意外的是这么无心一瞥,却撞入对方平静的回视,南扶光微楞,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弯了弯唇角:“无它,心境大成,无为而治,顺应自然。”
谢从:“说人话。”
南扶光:“想开了。”
这次连谢从都条件反射往上首座位置看,须臾片刻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谢从半真半假地骂了南扶光两句,说她敷衍,又安排她下旬内门弟子武选时与无幽切磋一番,给众同门演示。
南扶光指尖拂过腰间青光剑,“噢”
了声。
谢从蹙眉:“让仙尊给你换把剑,堂堂云天宗大师姐,金丹期剑修,还用着宗门统一配发的铸铁剑……让别的宗门看见还以为云天宗穷到这份儿上了!”
南扶光正想说什么,从会议开始至上一刻像个哑巴似的一言不发的仙尊却做出了回应,虽然只是从鼻腔里“嗯”
了声。
南扶光转过脸冲他又笑了一笑,甜滋滋地说:“徒弟先谢过师尊。”
……
然后会议一结束,她根本没跟宴几安回陶亭选剑,直接脚底抹油,溜下山了。
……
鹿桑出现后,南扶光出现在凡尘的频率呈直线上升,吾穷撑着下巴打着呵欠说看你有点看腻了,你爹……哦不对,你道侣之前用收缴的双面镜警告我别和你玩。
说着这样冷嘲热讽的话,但她还是提溜上南扶光去了馄饨摊,此时凡尘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日落而息的耕作务农人早已回家上炕。
馄饨摊生意是好,那些个成亲十年以上,忙完了一日的活儿不愿意回家的大娘子或者大丈夫都愿意来——
大娘子看看英俊的杀猪匠包馄饨啧啧咂舌这男人怎么杀了猪还能干这细活;大丈夫成群喝喝酒,感慨生活不易老子真的好努力。
一时倒也热闹。
南扶光换下了云天宗的道袍,随便找了件方便行走布衣在身,平日里披散的发随意挽起,伴随着一壶热酒下肚,白皙的面容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
她用手沾着酒液,在馄饨摊破烂的木桌画了两个火柴人,形象生动地告诉吾穷,鹿桑如何哭着撞入她未来道侣怀里。
八卦谁不想听?
更何况还能立刻嘲笑当事人大怨种。
吾穷笑弯了腰,问这才几天,那个鹿桑原先不是很害怕你师父嘛,怎么这就抱上了?
南扶光咬着下唇,咬得唇瓣从原本的淡白泛成了蔷薇色,却是用很是无所谓的平淡语调说:“后来她估计知道我晓得她和宴几安在姻缘树下当着我们姻缘牌的面搞泪的抱抱那套了,主动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做梦想起了一些沙陀裂空树枯萎以前的事情难自禁………………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她点我呢?”
她这后知后觉自然换来吾穷又一阵狂笑:“先来后到,你才是后面横插一脚那个。”
将碗剩下的最后那点儿中土烧一口闷,烈酒闷头像是被人锤了一下,南扶光难受得想死,身体和心灵(憋屈)双重的,她扁了扁嘴,心想早晨宗门会议那会儿,就该不给宴几安好脸色看的。
沉默之中身后忽然很强势地笼罩上一座小山。
越过她肩的蓝色粗糙麻布袖子上还飞溅上了一点儿油,落在她面前的馄饨倒是香喷喷的,白胖胖一个个在撒着新鲜小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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