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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sp;&esp;他根本不知道这只污染物什么时候藏到了明闻身上，而小黑球也完全没有在意旁边的两个人，它伸长触手嗖嗖赶走宁灿灿的手指，霸占了明闻一整只手，看起来有点开心地在明闻掌心里蹦跶两下。

&esp;&esp;宁灿灿：“这，这个是……他生的？”

&esp;&esp;张承茗：“……”

&esp;&esp;小黑球像只黏糊糊的糯米团子，在明闻身上蹭来蹭去，到处蠕动，又扬起细细的触手，想要勾搭明闻手指。

&esp;&esp;“大哥，看这是什么！”

&esp;&esp;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张承茗被推开，那个黄毛青年挤占了他原本的位置，一把抓起小黑球，在手里捏来捏去，又摔在地上。

&esp;&esp;宁灿灿：“喂！

你——”

&esp;&esp;被摔在地上的小黑球弹了弹，似乎有些茫然，蠕动着圆滚滚的身躯，慢吞吞想往明闻身边爬。

&esp;&esp;黄毛青年冷笑一声，右手咯吱作响，皮肤泛起了金属色泽，整条手臂一点点转化为坚硬的钢刀。

&esp;&esp;“一个污染物，还敢在我面前蹦跶。”

&esp;&esp;钢刀挥下。

&esp;&esp;……

&esp;&esp;尖锐，痛苦，暴怒的声音贯穿大脑，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esp;&esp;明闻头痛欲裂，耳边回荡着宛如怪物的咆哮，还有一个人肆意的大笑。

&esp;&esp;声音重叠在一起，混乱而又似曾相识，尘封的记忆被硬生生撬动，他的脑海里划过无数繁杂而模糊的碎片——失色的苍穹，高悬的黑日，有人在嘲笑，有人在低吼，他倒在血泊中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伸向了他……

&esp;&esp;坠入过往的记忆，像坠入无底的深潭。

明闻按住剧痛的额头，在冷汗涔涔之中，勉强睁开失焦的眼眸。

&esp;&esp;这一瞬间，繁杂的画面纷纷破碎，那些他根本不记得是否真实发生过的片段，也从眼前抹去。

&esp;&esp;明闻略微涣散的眸底映出钢刀冷冽的反光，锋利的刀锋底部，蜷缩着一团剧烈战栗的黑色生物。

&esp;&esp;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esp;&esp;钢刀贯穿了那只小小的黑色生物，随着刀刃抽出，小黑球只有巴掌大小的身体中间出现一大块恐怖的空洞，仿佛被剥去了皮肤，露出清晰的血肉纤维，淡色液体从空洞中淌出，像是无法止住的血。

&esp;&esp;有人在不停地大笑，似乎根本没听见那无时无刻不回荡在明闻耳边的凄厉惨叫。

明闻想要起身，头颅却疼得几乎要炸开。

&esp;&esp;不远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无聊地说：“别杀得那么快，没乐子。”

&esp;&esp;黄毛青年笑嘻嘻地抬脚：“慢慢碾死它怎么样？”

&esp;&esp;“会不会像蟑螂一样爆浆啊？”

&esp;&esp;“要是一遍碾不死，那就多来几遍。”

&esp;&esp;小黑球浑身颤抖，细细的触手黏住地面，在并不光滑的地上，拖拽着自己身体，极其缓慢地爬行。

&esp;&esp;它微小的身躯沾满灰尘，中间的伤口因为艰难的蠕动而被挤压到变形，那些尖锐的石砾甚至钻进了伤口，钻入它的“血肉”

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