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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摔碎的酒坛子里飞溅而出的洋油,更是把那些个菊社暗桩浇了个一头一脸!
怪笑声中,那阴恻恻的声音很有些戏谑地吆喝起来:“瞧着你们溜溜儿盯了火正门堂口两天了,倒也着实是够辛苦的,爷赏你们点儿好油水贴贴秋膘!
要嫌弃这油凉了不顺脾胃,那你们自个儿点上火热热?”
眼见着聚拢在一块儿的菊社暗桩身上全都被溅上了气味古怪的洋油。
馄饨摊儿掌柜的脸上几乎都是铁青的眼色,几乎是颤抖着嗓门朝惊魂未定的菊社暗桩吆喝起来:“退出去不许使用手枪!
这些混账啊我们身上是汽油和煤油混合到了一起的东西,千万不能遇见明火”
慌不迭地将各自手中的硬火家什揣到了怀里,仅剩下的那些个菊社暗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火正门堂口的大门,顺着珠市口儿大街狂奔起来。
冲在了最前面的几个菊社暗桩更是惊恐地低声吆喝着:“要尽快找到水啊”
“不能回到出发地点去了那样会被人围歼的!”
“大街上是没有水井的。
只有前面胡同里有一口水井,我们赶快去那边吧?”
“你是傻瓜吗?对手就是希望我们离开大街啊!”
“可是对手要用火攻怎么办?聚拢在一起的话,会被全部烧死的!”
“把衣服都脱了吧”
也都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绝顶的菊社暗桩吆喝出了个脱衣裳的主意,更瞧不明白是谁先胡乱撕扯下了身上的大袄扔到了街边,一群扎了堆在珠市口儿大街上狂奔的菊社暗桩,全都撕扯扒拉下身上溅了洋油的衣裳,天女散花般地扔了个漫天遍地
很有些无奈地扒拉下了身上那间沾染了洋油的大袄,馄饨摊儿掌柜一边顺着珠市口儿大街朝前急奔,一边却是提心吊胆地打量着街道两旁黑漆漆的胡同口,生怕有人从那胡同口默不作声地扑了出来,在掠夺了一两条人命之后,再静静地隐没到黑暗之中
也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跑在了最前面的两个菊社暗桩人物像是脚底下绊蒜一般,齐刷刷打了个趔趄之后,一头抢到了地上翻滚出去老远,手里紧攥着的硬火家什也都不知道扔去了何方。
等得跑在他们身后的几个菊社暗桩抢步上前一瞧,这才瞧见那俩摔倒在地的同伴心口要害之处,赫然多了一根筷子长短、通体漆黑的木羽弩箭?!
惊慌之下,每一个菊社暗桩全都矮下了身形,一个劲儿朝着街边上商铺买卖家门口凑了过去。
借着各处商铺买卖家门前的石鼓、云坊遮掩住身子,瞪大了眼睛想要瞧清楚这压根都没听见一点动静的木羽弩箭究竟来自何方?
可都还没等那些个菊社暗桩瞧明白那木羽弩箭究竟来自何方,两条从屋檐上悄没声坠下来的拴马扣儿套索,却已经轻飘飘地套住了两名菊社暗桩的脖子,猛地将那两个压根来不及叫唤的菊社暗桩拽到了半空中。
慌不迭地将手中硬火家什指向了垂下吊索的屋顶,馄饨摊儿掌柜的看着屋顶上一副空落落的模样,再瞧瞧那只是稍微挣扎了几下就寂然不动的、被吊在半空中的同伴,禁不住嘶声低吼起来:“不要再顾忌别的什么了,全力与那些准备突袭清华园的同伴汇合吧!
哪怕只有一个人能与他们汇合,也要告诉他们,火正门请来了强有力的支援,恐怕清华园里也有埋伏啊”
嘶吼声中,馄饨摊儿掌柜从藏身的一处石鼓后一跃而起,不管不顾地朝着清华园方向狂奔而去。
而在那馄饨摊儿掌柜的身后,其它的菊社暗桩也纷纷从各自藏身的地方跳了起来,怪吼怪叫着拔腿就跑,全然没人再去思谋着身侧周遭的黑暗中可能出现的袭击
黑暗之中,那阴恻恻的怪笑声再次响了起来,那声音也依旧是飘忽不定。
也就在那阴恻恻的怪笑声中,或是木羽弩箭悄然而至、或是软皮套索凌空而来,一个又一个狂奔着的菊社暗桩不断地被黑暗中袭来的杀招放翻在地!
不过是一壶茶的功夫过后,大街上也就只剩下了四五个跑得快要口吐白沫的菊社暗桩,手中攥着的硬火家什也都早已经胡乱朝着黑暗中打光了子弹,捏在手中也只能当了个壮胆的废铁!
大口喘着粗气,早已经跑得筋酥骨软的馄饨摊儿掌柜重重地扑爬在地上,喘息着朝身后几个同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菊社暗桩嘶嚎起来:“我跑不动了你们继续一定要”
话都没说完,从街边一处黑暗的胡同口,却是猛地冒出了一丝光亮。
伴随着那略带着几分拖沓的脚步声,眼儿爷挑着那轻飘飘的豆汁儿挑子,不紧不慢地从胡同口钻了出来,低沉着嗓门朝几个跑得全然没了气力的菊社暗桩喝道:“跑了这好一阵儿功夫,估摸着你们也都乏累了吧?我这儿可有刚熬得了火候的孟婆汤,好好喝了一碗,你们也就安生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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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高烧不退,烧得我真是万紫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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