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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闻声唤了小翠,示意她去开门,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怨念……
“娘子,这是老奴这几年存下的一点儿银子,前段时间听胡氏医馆的人说娘子被休,老奴原本打算,再无消息就收拾东西上京寻娘子去,如今看来,却是不需要了。”
已经被严厉的要求改口的宋伯还有点不习惯,可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到一边,将手上的钱袋推向小翠。
顾长生笑了,宋伯这就是及时雨啊,她正在为银子发愁,这可不就来送银子了。
顾长生默念了几声阿米豆腐,然后接过钱袋打开。
然后,她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这一天的起起落落都经过,她总是在满怀着完美的期望,迎来最坏的结果。
钱袋里零零碎碎的装着散碎的几点儿银子,更多的是铜质的大钱儿。
根据顾长生的目测,最多不超过五两银子!
娘也,她的命还能更苦点儿不?
她有一家大小整整六口人要养活,加上她自己,整整七张嘴啊!
总共不过六两银子,要养活七张嘴,就算她把这七两银子掰成几瓣儿,也支撑不了多久啊!
“老奴无能,老奴身子不争气,这些年也就剩下这么点儿……”
宋伯羞愧的低下头,他真是愧对老爷啊!
顾长生叹了口气,站起来将银子塞回送伯手里,拽起他走回桌前坐定。
不就是穷吗,不怕,她年轻力壮,又有一身医术,还愁养不活几口人?
她要奋斗,她要挣钱!
宋伯疑惑的看着顾长生拽着她的手腕,一指覆在了他的手腕内侧。
这是诊脉?
他曾经日日见老爷如此,将手搭在一个个病患的脉上,为他们排忧解痛,难道娘子她,也都学会了?
是了,家学渊源,娘子幼时,确实编读医书……
“宋伯,张嘴。”
顾长生抬头,看向宋伯吩咐。
宋伯乖觉的张开嘴,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家娘子。
顾长生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宋伯,你苔少质红,脉薄细而带数,乃是气阴耗伤、肺阴亏损之兆,此病微起只时,只是口干舌燥,咳嗽久而不止,拖而成疾,肺阴太损而成痨。”
宋伯惊了,一脸的不敢置信,颤抖的出声,“娘子此言当真,可老奴去了多家医馆,皆说老奴这是寒气入体,久而未去其跟的缘故。”
顾长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又继续,“此病初时确实是寒气入体所致,可如今已经不是当时的情况,宋伯如此,少数也有三五载,如今确实是肺痨之症。”
宋伯愣了,肺痨乃是不治之症啊,娘子这才刚回来,他还没来得及照顾,他怎么有脸去见老爷!
顾长生也很忧伤,无语的望了望天,祸不单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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