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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汤媛离开不久,冯鑫垂着眼思来想去,总觉得殿下纵容汤媛委实不该。
寿安宫是什么地方,她能说景仁宫一句好?保不齐现在正在传授汤媛如何对付贺纶。
再一个,老三昨日就递了帖子,最迟不超过巳时就要入宫探望病中的徐太嫔,殿下这么做,简直就是为汤媛和老三搭桥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贺纶见冯鑫吞吞吐吐的不由好笑,“我越是管着她,她就越觉得老三好,那还不如让她见一见,出了宫以后也多见见,等被老三打击的灰头土脸就知道回来找我哭了。
这种人,你得让她栽跟头,明知有坑也别提醒,摔她个半死就知道谁疼她!”
既然不愿做他的侧妃。
好,他不逼她。
单就看看她怎么面对贺缄。
倘若换个男人,她就上赶着连妾都愿意当,那今晚他就把她办了。
她既然能为别的男人轻贱自己,也就别怪他轻贱她。
贺纶眸光微寒。
寿安宫那边偎着太嫔娘娘说话的汤媛不由背心冒冷汗。
徐太嫔柔声道,“好在老三提前开府。
点心铺子我已托他为你物色了一间,出宫以后便能接手,免得你抛头露面的到处求人。”
其实是贺缄准备送汤媛的,但徐太嫔不会给他这个献殷勤的机会。
娘娘。
汤媛感觉一颗心胀鼓鼓的,快要幸福死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内廷萧索的回程之路还能再遇贺缄。
当时,他从浮光点点的长春门徐徐走来,穿着玉色的布绢襕衫,洁白的额头在烈阳下微微些许出汗,隐隐的浸着淡蓝色的血管。
其实他的睫毛不算很长,但胜在浓密乌黑,远看像是一道迤逦的墨线勾勒了深邃的眼神。
两个人越走越近,她不由自主停下,他依然没有停顿的意思,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立在她面前。
“殿下万福。”
她平静的行了一个福礼。
其实该对他道一声恭喜,但她怕自己掌握不好分寸,说出酸味什么的就不好。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子,“媛媛,不要跟在他身边。”
无论是端午还是七夕,他都不希望她跟在贺纶身边。
“我知道你想出宫,明年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跟他出来,我每一时都要担心死过去。
我害怕,怕他哄得你开心了,你就忘了他的不好。
可是媛媛,你要的东西我暂时给不起,但他,给得起也不会给你。”
贺纶这样骄傲的人,岂会娶一个宫婢为妻?
汤媛仰脸默默的望着他。
那日回去之后,一轮红日渐渐西沉,汤媛慢吞吞来到南三所的东所。
贺纶靠在太师椅里头也未抬,“天还没黑呢,看把你急的。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两道点心带着。”
“回殿下,奴婢是来跟您告罪的。”
汤媛眼观鼻鼻观心,“奴婢,嗯……忽然身体不适,没法陪殿下出宫了。”
贺纶唇畔的笑意微僵,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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