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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此行的目的顺利达成,于立庭就想走人。
但他人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太奇怪了,母亲的反应,让他很不适应。
倒不是说他犯贱,非要跟母亲玩什么极限拉扯,而是因为,前二十年他们母子俩的相处,不是在吵的路上,就是在吵的路上。
思及,只见他换上平常跟母亲对话的语气,说道:“妈,我知道,你最爱我了,曼妮她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希望你能成全我……你跟她是我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
不等他说完,只听曹雅娟冷冷的打断道:“于立庭,我曹雅娟自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可到头来,竟还比不过一个,跟你相处了才一年的女人,想想还真是寒心……”
许是忆起了过往,曹雅娟说着说着,语调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二十年了,外人都只道她有多强势霸道,从不知她也有她的脆弱,哪怕是亲生儿子好了,他也学不会共情她这个母亲。
见他心心念念一颗心,都系在高曼妮的身上,曹雅娟内心深处,居然萌生出一丝嫉妒。
是啊,当年李若彬若是跟这臭小子一样坚持他们的爱情的话,她跟他,应该会修成正果的吧?可惜,这也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半晌,她恢复心情,凄然道:“养你一场,不想,竟养成你这副模样,于立庭,你如今人大心大,我这做母亲的,是管不了你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你走吧,回你爱的人身边去,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着,曹雅娟下起逐客令。
见状,于立庭也不恼,他知道母亲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平衡母亲跟高曼妮的婆媳关系,在不久的将来,她俩一定可以做一对好婆媳的。
只见他跟小的时候一样,绕至母亲的背后,伸手箍住了母亲的脖子,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妈,儿子知道,这回对你说话不客气了,但,儿子这不是着急嘛,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是成心,想惹你生气的,你现在可能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但我始终坚信,等我跟曼妮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你会慢慢改变你的看法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不妨放下偏见,跟她好好相处相处嘛,就当是为了我……”
感受着儿子久违的亲昵,曹雅娟深感欣慰的同时,内心亦是泛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滋味。
“老妈,爱你,我先走了……”
还不等她说什么,只见于立庭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后,跟只欢乐的鸟儿似的,一阵风飞走了。
曹雅娟顿感怅然若失,千百滋味绕心头,眼泪犹如那掉了线的珍珠,簌簌掉落:“李若彬啊李若彬,当年,但凡你有这臭小子的一半恒心,你我都不会错过彼此,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说放弃就放弃……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秒……”
书房中,传来曹雅娟一声又一声,隐忍且压抑的哭声,她似乎是要把近二十年的委屈,都在今夜给宣泄出来。
黑夜角落处,只见一双眼睛,带着狠厉,看向书房。
冷眼看着曹雅娟趴在桌子上,哭的不能自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从于立庭翻墙推门偷拿印章,以及之后跟曹雅娟的一系列对话,全让于守业给听在了耳朵里。
她到底还是没放下那个李若彬,这个认知,让一贯以老实人着称的于守业,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的夫妻情,还是没能让你忘了那个李若彬吗?曹雅娟,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伴随着这个念头升起,他本想冲进去跟她好好掰扯清算的,可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隐忍不发。
但,其眸中的阴鸷,却是出卖了他,并不打算就此揭过,他要换一种其他的方式来清算。
话说拿到聘书的于立庭,开心雀跃的跟个二百斤的孩子,准备火速赶回了上海以后,就带着高曼妮去婚姻办事处,完成他俩的终身大事。
他美滋滋的在自己的衣帽间,挑选着衣服,床上则是摆着那套,他早已脱下来的农民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于立庭总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穷酸味,令他好不舒服的。
只见他挑了一件休闲的,衬衫加背带裤,刚准备脱下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肌,不曾想,腰间一凉,于薇薇不知从什么时候居然来到他的房间,还环抱住了他。
“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觉,来我房间干吗?于薇薇,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于立庭见状,没好气的想掰开于薇薇的手,却不料,于薇薇跟只八爪鱼似的,死活不肯撒手。
只见她将脸贴在于立庭的后背,期期艾艾道:“哥,你真的要跟高曼妮,那个女人结婚吗?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
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滑落眼角。
闻言,于立庭不可置信的同时,亦闪过一抹隐秘的羞耻感。
只见他一把掰开于薇薇的手,扭头怒斥道:“于薇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哥诶……”
然而,于薇薇却并不理会于立庭的怒斥,继续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再不说的话,就会彻底失去哥你……”
“明明小时候你最疼我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疼我,反而躲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说着,于薇薇开始歇斯底里,搭配着她此刻扭曲的脸庞,看的于立庭是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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