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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玛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受avenr职阶的影响,她的脾气暴躁了不少。
&esp;&esp;他们之间那种熟稔轻松的氛围不禁令罗曼感到怀念……然而,他还没有盲目到认为他们会欢迎他的加入,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回到团体之中,所以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
&esp;&esp;猊下此时已经从地上起来了,沾了血迹的长袍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腿上,看着有些狼狈,但对罗曼而言依然很美。
&esp;&esp;她向塔玛张开了双臂:“介意一个有点脏的拥抱吗?”
&esp;&esp;“当然不!”
&esp;&esp;塔玛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了猊下的怀抱。
复仇者形态的她要比猊下高得多,但神态和动作让她在猊下面前依然像是一个小女孩。
&esp;&esp;然而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她的情绪忽然急转直下:“对不起,猊下……当我的国家灭亡,当我最重要的人死去时,我却在千里之外,毫无察觉……请原谅我的无能吧……”
&esp;&esp;“怎么一开口就是这样令人伤感的话?”
猊下叹息一声,“你最终完成了复仇,孩子,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才对。”
&esp;&esp;“可是这复仇来得太晚了……太晚太晚,挽回不了任何东西。”
&esp;&esp;猊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塔玛,你还记得那封放在地窖里的信吗?”
&esp;&esp;塔玛点头,罗曼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能听见她吸了吸鼻子:“我记得……非常抱歉,我连您最后的嘱咐都没有完成……”
&esp;&esp;“写那封信的时候,我的心态非常悲观,因为我发现许多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常理和逻辑,这意味着与我为敌的不再是某一个人,甚至不是某个国家,而是一种命运的强制力。
我当时已经预料到了失败,即使没有索多瑪,厄运也会在某一时刻骤然降临……写完信的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随后突然想起了你。”
&esp;&esp;“我?”
&esp;&esp;“对,想起了你。”
猊下的声音也逐渐沙哑起来,“我忍不住想,等你长大了、老去了,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我想象着——在黎凡特冬季的夜晚,铜盆里烧着炭火,你躺在温暖而干燥的床上,膝盖上披着厚厚的羊毛毯,床边围绕着你的孩子,他们都爱你,敬仰你。
你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有年轻时的聪颖,谈吐文雅又风趣,所有人都喜欢和你说话,你们聊着天,然后,然后……然后你向他们聊起了我。”
&esp;&esp;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琥珀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泪光。
&esp;&esp;“接着我又想,你那时会说些什么呢?&039;我的母国灭亡了,我的母亲被敌人杀死了,所以我要你们放弃自己的人生,把时间全部花费在为他们报仇上,就像我这一生一样&039;,这是我希望听到的话吗?不,绝不——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们,&039;我的母亲生前是一个挺好的老师,在农业方面算是精通,她建立了一个国家,让她的子民过得还不错,所以有幸得到了他们的爱戴,她或许没有做对人生中的每件事,但总体而言,她是一个好人&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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