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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她看来,世界上有很多没必要存在的东西,比如神妓、蜕皮、每日的祈神祷告,以及她的妹妹伊什塔尔,既然他们都还存在,那么冥府的规则也是值得被贯彻的。
&esp;&esp;“余知道,她可是跪坐在床前,握着余的手哭了好久。”
卢伽尔班达只是笑了笑,“那个冷心肠的女人,这辈子想看她掉几滴眼泪可不容易。”
&esp;&esp;“你的身体里拥有一半的神血,兼有伟大的功绩,按照旧例,在你魂归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想到他之前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宰相,埃列什基伽勒补充道,“我虽不能使你复活,但你若思念缇克曼努,我可以将她的灵魂召来冥府,与你见面。”
&esp;&esp;“她是永生不死的。”
&esp;&esp;“她只是能不断复活。”
她说,“我可以使一丝灾厄之气缠绕她的身体,她会在病痛下日益衰弱,在这种情况下死亡,她的灵魂会脱离身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足够我将她召来冥府,与你相见了。”
&esp;&esp;卢伽尔班达只是笑了笑:“还是算了,王权新旧交替,她现在定忙得脚不着地,把她叫过来,也不过是让我挨一顿臭骂,我活着的时候已经被骂得够多了,至少死后得清净一点。”
&esp;&esp;埃列什基伽勒当然注意到了他在自称上的变化。
&esp;&esp;相对天国,冥府的消息要闭塞一些,不过她也听说过乌鲁克王和人类贤者的故事,撇去工作不提,其实她还挺想看看这对爱侣重逢后的场景,听到当事人拒绝得那么干脆,她心里还有些小失落呢。
&esp;&esp;“至于那个愿望……”
卢伽尔班达苦恼了片刻,“若有一天,余的宰相来到冥府,你就回答她一个问题吧。”
&esp;&esp;…………
&esp;&esp;“那是一条河?”
&esp;&esp;埃列什基伽勒从回忆中抽身,看向身边的缇克曼努。
&esp;&esp;之前,为了防止抑制力强制缇克曼努的灵魂回到身体里,她用了一点手段,并将对方关在了不归之乡的最深处,也就是她的宫殿美斯拉姆忒亚里——同样的道理,要让她的灵魂顺利返回,须得除去她身上缠绕的瘴气,然后沿着七重门将她送至冥府的入口。
&esp;&esp;冥府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灵魂消逝时不祥的苍白火焰,以及因磷火而泛出青色幽光的岩土,缇克曼努的面庞也笼罩着一层颓败的颜色——尽管如此,她还是很美的,一种冷静的、带着点疲惫的美,埃列什基伽勒见过很多以聪明才智著称的灵魂,乃至于神明,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仅是眼神就能窥见其中智慧的瑰光。
&esp;&esp;“是啊。”
她回答,“冥府有河很奇怪吗?”
&esp;&esp;缇克曼努似是斟酌了片刻:“红庙中的书吏记下了这段故事,据您的妹妹伊什塔尔大人所言,冥府不过是一片荒芜之地,除了黑暗、地火和关在鸟笼里的亡灵,您一无所有。”
&esp;&esp;“她瞎说!”
埃列什基伽勒先是感觉一股恼怒攫住了她——但只持续了片刻,那种灼烧感就转变成了羞恼和无措,“好吧,其实也不全是瞎说……”
&esp;&esp;待发烫的脸颊略微冷却后,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到那片黑黢黢的河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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