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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不像话。”
甫一走进大殿,吉尔伽美什便将目光跟随了过来,随着她的脚步一寸寸地前挪——即便如此,他还是能露出一副屈尊纡贵,仿佛只是施舍了她一个眼神般的表情,“如果你还没回过魂,就滚回床上去睡一觉,本王可不需要一个死人当宰相。”
&esp;&esp;即使他不说,缇克曼努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糟——事实上,她此刻的心情也烂透了,高烧让她脑袋胀痛,而一堆尚未处理的政务又让她难以平和地闭上眼睛。
&esp;&esp;如果她再暴躁一点,或许会脱口而出“不用担心,肯定会活得比您久”
,但这是不可能的(尽管这种渴望在她胸口膨胀),她已经闹过一次孩子脾气,最后招致了更多的麻烦:“等结束工作之后,我会考虑您的要求。”
&esp;&esp;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指尖点了点桌案上的泥板,一旁的书吏立刻心领神会地将泥板拿到缇克曼努面前。
&esp;&esp;她对他还有点印象,一个新上任不久的小伙子,上一次她看见他时,还会为她和吉尔伽美什有些火药味的对话而战战兢兢,如今已经能表现得非常镇定了……
&esp;&esp;也不算太值得意外的,待在卢伽尔身边的人总是会被迫成长的。
&esp;&esp;缇克曼努接过石板,起初先是简单地扫了一遍,但内容与她料想的大相径庭——瞄到某个词的时候,她甚至感觉眼前发黑,不得不停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从头阅览。
&esp;&esp;这次,她看得很仔细,而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也再一次随着泥板上的信息一同向她袭来,好像有某种巨大的冲击力攫住了她的心脏。
&esp;&esp;当她猛地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胸口传来了因缺氧而绵延的刺痛。
&esp;&esp;“如果我还没有老得看不清字,依照这份泥板上所写的内容……”
她一字一顿,异常缓慢地说道,“您要求全国的女性在出嫁前要将贞洁献给您。”
&esp;&esp;“初夜权,我记得父王在世时也有过。”
&esp;&esp;“……在他登基后的第三年就废除了。”
&esp;&esp;“既然存在过,就说明是可行的。”
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道,“况且,这项王权在拉伽什和乌玛依然有效——缇克曼努,安那吐姆和埃那卡利都能拥有的权力,你认为本王不配拥有吗?”
&esp;&esp;一半的缇克曼努在思考如何将泥板塞进他的嘴里,另一半的她只想丢下这些烂摊子一走了之,或许她能成为两河时期的鲁滨逊(那是谁?),但最后她只是低声说:“我不可能同意……这个想法烂透了。”
&esp;&esp;她的抗拒似乎没有让吉尔伽美什生气,相反,他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她:“你看起来很生气啊,缇克曼努。”
&esp;&esp;我没有,而你是个白痴:“我恳请您收回这道命令,卢伽尔。”
&esp;&esp;“你可以说说看你的想法。”
他也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说仔细一点,缇克曼努,本王对你不满的原因非常——非常感兴趣。”
&esp;&esp;缇克曼努感觉脑袋越来越痛,好像下一秒就要裂开了:“如果您希望女人能为这个国家做出更多贡献,可以是别的方式,而不是令她们献上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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