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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齐老太君点着头,“你先进去看看她,免得你心里记挂着。”
二夫人颔首快步进了产房,见蓉卿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她心疼的过去握住的蓉卿的手,“可是疼的厉害?”
蓉卿睁开眼睛,喊了声:“母亲,您怎么来了?大过年的……”
“说什么傻话。”
二夫人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母亲虽没经历过,可也听闻过,见过许多,你别害怕,过了那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蓉卿想到二夫人的婚姻,眼角微酸颔首道:“母亲……”
她有些哽咽,“等我生了您就去北平吧,是留在北平陪着廖大人,还是寻一户好人家改嫁,我们都支持您,四哥那边我去说。
只要您过的好,我们都会高兴的,您也永远是我们的母亲。”
“说什么胡话。”
二夫人摇着头,“我这辈子有你们就足够了,虽是没生过养过,可现在我也不比谁过的差了,女人图什么,就这样已经是足够了。”
蓉卿抿唇,点点头:“好,等以后让她喊您外祖母!”
“好,我等着。”
她见蓉卿又是一阵疼袭来,便紧握了她的手,“趁着不疼就闭着眼睛休息,我就在外头你别怕。”
蓉卿点头应是,二夫人退了出来。
齐老太君转目去看木头人一样板正的坐在椅子上的齐宵,衣摆被他揪在手里,额头上汗水簌簌的落,齐老太君指着齐洵和齐皓道:“你们男人家别呆在这里了,去外院坐坐吃酒说话去。”
齐洵应是去和齐宵说话,齐宵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大家知道齐宵和蓉卿的感情,也就没有再说。
到了下午蓉卿就真的开始发作了,隐隐约约能听得到她喘息的声音,稳婆隔着院子加劲儿的话不断,齐宵坐立不安先是在正屋里头转悠,实在觉得憋闷的慌,就在院子里打着圈的走,蓉卿松一口气歇会儿,他也随着她停下来,蓉卿又开始哼哼的时候他又开始打着圈的走。
距离上午落红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疼痛的时间也间隔越来越短。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外头街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桦大奶奶安排大家先吃饭,又让人将灯笼挂上,院子里灯火通明的,齐皓劝着齐宵:“你先去吃点东西。”
齐宵沉着脸:“我没心思吃。”
又忍不住朝产房里头看,就听到稳婆大吼一声,“五奶奶,您可不能睡觉啊,上一次四奶奶的事儿您可是亲眼见着的,您要挺住啊。”
齐宵听见一瞬间魂飞魄散。
“实在是没力气了。”
蓉卿虚弱的说着,就觉得下身热热的东西往外流,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她艰难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稳婆见她用了全力,鼓着劲儿的道,“您用着力,只要能见着孩子奴婢就能保证您顺利生出来,奴婢做了几十年的稳婆,胎位不正的见的多了,这样的事奴婢手到擒来,您大可放心。”
蓉卿惨淡的笑笑,脖子一歪有些昏昏沉沉。
稳婆看着心惊,掀了帘子朝外面吼:“打热水来。”
唐氏愁着空档问道,“怎么样了?”
“宫口全开,胎位不正,非常麻烦。”
稳婆迅速看了眼齐宵,又道,“出血很多,五奶奶比您那时候还虚弱,只怕还要有些时候。”
唐氏脸色发白,那样的感觉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不由回头去看齐皓,夫妻两人心有余悸。
正屋里齐老太君带着众人都出了门来,聚在院子里,二夫人由蒋氏扶着几乎有些站不稳,齐老太君问道:“怎么会这样,虽说身子有些虚,也不该如此。”
她转头去喊洵大奶奶,“把唐医正请来。”
今儿是过年,唐医正正在外院由齐连几个人陪着吃年夜饭呢,也是委屈人家了。
“老太君。”
稳婆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声音又急又快,脸色发白连腿肚子都打着转,“快请太医来,五奶奶不行了。”
仿若雷鸣声在耳边炸开,周遭的一切的声音在齐宵耳边消失,他只能看得见众人慌了神一样在院子里奔走,二夫人翻了眼睛便晕了过去,蕉娘冲进了产房,明兰和明期带着几个丫头跪在了产房外头。
有人推着他喊他,他木然的转脸过来,齐瑞信愠怒的目光正盯着他,他听不到就觉得院子里的灯笼一盏一盏的熄灭,眼前也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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