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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深秋,风干物燥,怕引起大火,骂骂咧咧地叫了城边防守几十人,开了城门出去扑火。
城门刚开,就见面前黑压压凭空多出了无数黑衣之人,刚要厉声质问,胸口一凉,已被刺穿倒地身亡。
余下兵丁心胆欲裂,正要执戈相对,就听对方为首人大声喝道:“女皇陛下重兵压境,夺回了竟洲七城,你们吴拓将军已被生擒。
你们都是西戎子民,叛贼狼子野心,与你们无关,想要活命,放下刀枪,绝不伤你们性命!”
夜色黑沉,守城兵丁看不清城门外到底多少人马,自己这里却不过几十个,正半信半疑间,一个靠后校尉突然转身发足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
只没几步,就见一道寒光追了上去,人头齐颈被削平落地,血喷溅出几尺之高,骇人是那身子竟仿佛还未觉察到失去头颅,仍是甩手往前又冲了四五步,这才扑地不起。
西戎兵丁何曾见过这样凌厉刀法?一阵骇然之后,个个都是腿软了下来,只听叮叮当当一片,都是丢下了手上刀枪。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说道:“爷爷饶命。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从前被强行拉了过来充军,本就是不愿和天朝女皇作对,那立王上又极是昏庸,做了没几个月,就已经选了不知道多少女子进宫给他淫乐,小人家中一个妹妹就是被强抢进去,如今还不知道死活,小人是敢怒不敢言。
爷爷若是愿意,我这就给你们带路杀进王宫。”
这人话说完,余下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刚才出刀正是步效远,见震慑住了众人,留了一队把守住城门,带着剩下人杀向了王宫。
那被立为西戎皇所谓前朝世子,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万事都被他身后国师姬如流所操控。
姬如流听闻女皇昭告天下,鲁鹿统帅大军,浩荡压境,不敢怠慢,亲自到了竟洲诸城备战,西戎皇没了身后眼睛盯着,自然乐得逍遥自,夜夜笙歌。
这晚兴起,夜半也不睡,正搂着宠嫔妃赤条条滚帐子,突然听见外面杀声四起,大惊失色,胡乱套了衣袍正要开门躲避下,就见大门被人猛地踹开,进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染了血痕刀已经架了他脖子上,腿一软,身后那妃子尖叫声中,已是跪了下去。
戎阳留守军士大多都是平头百姓强行被拉来,本就无心抵抗,天明时分,步效远就已经占领了戎阳四个城门。
城内昨夜杀声响起,百姓不知道出了何事,只是这两年不太平,生怕惹祸上门,自然将门户闭得紧了些。
等天明时分,听说竟然是中昭女皇派人连夜攻占了戎阳,生擒了那傀儡王上,又听见王宫前锣声四起,于是都壮胆围了过去,看个究竟。
步效远见西戎百姓越聚越多,王宫门前人头涌动,便朝身边领队点了下头,领队登上了高台之上,说道:“百年以来,中昭和西戎亲邻友善,女皇陛下仁厚爱民,两国百姓安居乐业。
只这两年,西戎遭到了居心叵测之人离间,与中昭纷争不断,叛贼为了一己私利,苦了众多百姓,女皇极其痛心,这才派了大军过来,誓要歼灭叛贼,还两国百姓一个平和天下!
你们只要助我们大军到达之前守住戎阳,过后必定会保你们平安!”
民众沉默,半晌,见一老者颤巍巍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话?”
领队一拍胸膛,指着步效远说道:“他就是中昭昌平公主驸马,女皇陛下先行将军。
我话你们不信,他话,你们难道也不信吗?”
步效远虽然占下了戎阳,只是自己人数毕竟不多,加上投诚这些本就摇摆不定戎阳守兵,叛军闻讯大举回来攻城之时,怕难以支撑多日,这才想到发动全城百姓一道防守。
只是自己不善言辞,这才叫平日伶牙俐齿领队说话。
此时见自己被推了出来,无数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气,站上了高台,大声说道:“戎阳父老们!
我步效远向你们保证,只要有我步效远一天,绝不会叫你们因为帮助了我而蒙受半点委屈!”
他话简短铿锵,声音浑厚有力,看向他们目光坚定而坦诚,这个面容坚毅年轻人一下就赢得了戎阳百姓们好感,何况,他还是中昭国公主殿下驸马!
民心本就思定,近些年国事震荡早已经影响了普通民众生活,皇帝政权是招致了各种怨恨不满。
现有了这个年少驸马铿锵有力保证,人群慢慢激动了起来,很就有人呼叫起来:“我想过回原来日子!
我帮你们!”
他呼声刚落,多呼声又响了起来,越来越多人闻讯赶了过来,昔日重兵把守巍峨王宫门前,现充满了群情激愤戎阳百姓。
戎阳是姬如流立足根本,这里被占,不啻于自己心脏被敌方所控,叛军将领吴拓和姬如流商议过后,趁着对方大军还没到达,宁可放弃竟洲几座城池,也要拼死夺回戎阳,否则后方失守,空守着竟洲这几座城池,如同陷于海上孤岛,迟早要被困死。
姬如流不敢停顿,亲自调了重兵赶回戎阳。
他本以为占领戎阳中昭军士人数有限,再勇猛也守不住自己率重兵对四方城门攻击,没想到连攻了数天,发起了一轮又一轮攻击,却都被城内那个步姓驸马率了军民抵挡住了,自己反而伤亡惨重,这才晓得对方厉害,心中又气又悔。
自己隐忍十数年,苦心暗中扶植势力,好容易有了今日局面,没想到一时不慎,竟然被人端了老窝,后悔也晚,正要派人再命吴拓增援,不想那吴拓已是自己带领着人马退了过来。
原来鲁鹿大军已经接连攻占了竟洲几座本已落入他手城池,吴拓抵挡不住,这才连连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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