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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谢亭恕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机丢给她,“现在打电话跟他分手。”
“我凭什么!”
越野的车体宽敞,谢亭恕丢过来的手机没有碰到周浮,只是在车座上碰了一下,就掉在地上,可碰撞的声音却仿佛直达地心,让周浮的理智产生铺天盖地的龟裂,“谢亭恕,你搞清楚,分手的不是我和他,是我和你,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
她听见谢亭恕冷笑一声:“就这么喜欢他?”
“当然了,我当然喜欢他,所以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其实并不想哭,可情绪激动的时候却又总是会红了眼眶,周浮很讨厌这样,就连吵架都拿不出应有的气势,“要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可抛去在吵架上的劣势不谈,周浮也确实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火的时候。
即便是初中的时候因为多多的死亡,积攒了许久的孤独感在薛蕴面前爆发出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过。
因为说话太过用力,周浮浑身都有些出汗,身体却又矛盾地在打寒颤,不得不停下来,急促而又狼狈地喘气。
“谢亭恕,对我来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等到周浮缓过劲来,整个人也好像被抽干了力气。
她靠在副驾的靠背上,用手指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垂眸看着脚边,谢亭恕的手机。
“我觉得你也应该……”
“我说过了,”
周浮没说完的话,被谢亭恕打断。
他从刚才就已经开始失去了方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好像随时随地能以血肉铸成一座关押的囚笼,就在这里画地为牢。
“我没同意。”
她把他的手机捡起来,递过去,没有人接。
所以周浮只能随手放在了旁边。
“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
说完最后这句话,周浮直接拉开车门,拎着包走了下去。
-
周浮回到酒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去时只是零星细碎的小冰花,现在已经变成了风中的柳絮。
她确实有点累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所以即便是午前出发,到现在外面天都还没黑,却已经有种折腾了一整天的感觉。
她回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跟薛蕴回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今天其实去见谢亭恕了,因为怕他介意,所以之前隐瞒了没有说。
薛蕴在电话那头轻笑:“难怪我听你刚才支支吾吾的,是因为他送你回酒店吗?”
“嗯……”
周浮当然还是选择性地隐瞒了一部分,“因为首都今天下雪了,车不太好叫……”
“就算没下雪,出于礼貌,他也应该送你的。”
薛蕴大概是觉得周浮的紧张很有趣,笑意反而比刚才还浓重:“不过,我觉得你下次还是跟我打声招呼比较好,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自己在这有多兵荒马乱。”
周浮没听懂:“什么?”
“简单来说……我现在已经快到机场了。”
听筒里传来薛蕴言笑晏晏的声音:“什么行李都没拿,只有我这个人,我刚看了一眼,酒店好像也订不到了,所以等到了首都之后,可能要麻烦你收留我一下。”
周浮没想到薛蕴竟然会因为她在电话里表现出来的一点异常,就说来就来。
可仔细一想,他之前好像就是这样。
两年前的亚城,他也是因为想问谢亭恕的事情,觉得需要面谈,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
周浮又想起当时他们在沙滩上散步。
因为薛蕴那天穿着皮鞋,不能像她一样踩水,所以两个人虽然肩并肩,但实际上中间的距离还能再并排走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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