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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人库尔斯基,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声不吭,等阿龙三人已经走了过半,才踏上冰雪小道,走得很稳很快。
随后就是胡氏三鼠,三人手拉着手,亦步亦趋,走得也还算平稳。
我深吸一口气,上下打量一遍,心中却是有些发毛。
往上望去,云雾盖顶,向下看去,冰板随着山脊走势,光滑如镜面般伸入下方几百米的深谷之中。
而在那山谷中,还不知道盖了多厚的浮雪,
我收回目光,学着阿龙三人的样子,抬起脚,缓缓的踩了上去。
走得几十步,只觉反转了九度的两脚,极其难受。
脚下的万年寒冰,似乎就更滑溜了些。
一时间,就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停下脚步,稍作休息。
无意一回头,却是看向了深深的山谷。
只见谷底的浮雪,好似托起这座冰山的白云。
表层的雪随风起舞,恰似云层起伏。
顿时,我就好像身在云端,随时都可能随着这座冰山坠下凡尘。
见得此情此景,我竟是不由看得痴了。
然而,危险总是隐藏在它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
谷中的翻涌的浮雪,越发汹涌。
在我发现不妙时,已是晚矣。
狂风带着漫天积雪,沿着大冰板,自下而上,狂暴的吹将上来。
眨眼间,就已距离不足十米。
我惊呼一声,正要扭头避开,心神却是莫名的慌张,脚下就是一滑。
顿时,我只觉身体一轻,直直的就要朝下坠落。
在这生死一瞬间,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直到大海将我重新拉回小道,我才感觉两条腿好似灌了铅般的沉重,极寒之下,冷汗已是湿了后背。
后半程我走得越发小心,再也不敢回头去看谷底,足足半个小时,我才踏上了大冰板对面山谷中的积雪。
我脚下一软,坐倒在雪地中。
喘息半晌,扭头间却见刘二爷负了双手,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我。
顿时,我就惊诧了,这刘二爷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刘二爷呵呵笑着,炫耀一般的说:“周老弟,可还安好?”
我被咽的说不出来话来,也不知这老家伙是故意揶揄我,还是无心之失。
大海在一旁看刘二爷不顺眼,抬手指了指他的山羊胡子,啧啧嘴,说:“哎,我说你的胡子怎么只剩半截了。”
刘二爷闻听此言,脸色一变,低头去看,一连试了几次,却又哪里看得清楚。
不由得急了个团团转,最后,干脆就伸手去摸,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最后半截胡子也断了。
刘二爷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胡子,一脸愁容,好似死了爹妈一般。
就听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断呢,我的胡子怎么会断的,这可是老朽蓄了十年的胡子,完了,全完了。”
我看得暗自好笑,悄悄对大海竖了竖大拇指。
此前,总看刘二爷捏胡子,哪料到他对自己的胡子这般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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