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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菁沉吟不语,陈知善急得不行,悄悄扯了安怡的袖子的一把,使劲儿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说两句好话补救一下。
安怡垂眸不动。
既然残害过她的就是仇人,她为什么要满足仇人的愿望?她不主动害人,不害无辜之人,却也没必要恶心自己,为难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正理。
终于,吴菁轻轻出了口气:“拜师吧。”
这个结果似是出乎意料,却又似是意料之中的,但安怡总体说来很是欢欣鼓舞,端端正正行了拜叩之礼。
吴菁严肃地道:“不要忘了你今日说过的话,你将来若是做下违背正义之事,我便亲自废了你的手。”
大抵似吴菁这样的人,总是有自己行事的一套规矩的,安怡自问此生不大可能去做违背正义之事,便认真道:“徒儿记住了。”
陈知善十分欢喜这个结局,想要趁热打铁,便含笑道:“师父,徒儿和师妹有件事想请您老人家示下。”
吴菁收了安怡这个天才徒儿,心情十分的好,便道:“你说。”
陈知善道:“仁惠堂不仁已是多年,平白赚了不少不义之财,倒叫多少人看得起病、买不起药。
安怡和我说了,她乐意把这株五爪金龙卖得之财用来开个药铺,以最低的价卖最好的药,宛如行善积德一样的。
不知师父您可准许?”
安怡趁势添补道:“当然,还可补贴家用。”
“唔。”
吴菁点了头,算是允了:“早年我不曾开设药铺,是因为我不需要太多的钱,没必要于他人口中夺食。
如今我的徒儿既然需要这个养家糊口,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回去后就把铺子开起来吧。”
此次抚宁之行,对于安怡来说意义深远。
首先,她杀了胡三赖,惩处了胡婆子两夫妻,算是暂时出了口恶气;其次,她寻回了五爪金龙并说动了吴菁开药铺,今后一家老小的生计和她要花的钱总算是有了个出处;最后,也是最让人欢喜的一件事,吴菁终于答应收她为徒,这意味着她离回京报仇的愿望又走近了一大步。
安怡伺候吴菁睡下后,因为心情激荡睡不着,索性取了自己和吴菁换下的衣衫去井边清洗,等她慢吞吞地把今后该怎么做的思路理顺,并清洗好衣物已是夜深。
正晾衣服时,忽听院门轻响,外头悄无声息地走进几个人来,清一色的青绸袍子,牛皮马靴,二十来岁的年纪,腰间挂着长长的朴刀,正是她和周金刚在街上看到的那一拨人。
那几人显然没想到这么晚了院子里还有人,少不得都意外地对视了一眼,再停住脚,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安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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