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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哈!
你以为你赢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里!
?你以为你能回家!
?——埃里克!”
他大声呼喊侍卫长,仿佛对方迟到一秒,自己就将亲手拔剑。
&esp;&esp;但侍卫长没有动弹。
&esp;&esp;德洛斯特瞪去那里,刀枪铁甲就在屋外,屋内似有火星一触即发,大火即将给所有人带来窒息。
&esp;&esp;艾格知道侍卫长正在屋子的哪一处保持沉默,也知道他在哪年哪月念出过代表效忠的誓言,而衣袍底下藏着怎样的一把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
他见过骑士眺望家乡的渴望,也见过他眼底的挣扎。
&esp;&esp;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脸朝向那个方向,道:“埃里克·博格。”
&esp;&esp;唤名如旨意,骑士应声行礼。
&esp;&esp;他曾经宣誓过的主君此刻看不见,唯高处风帆与此地遥遥相望,起先是他单独一人,而后是三三两两的士兵曲膝跟礼,几秒之内,人群被分为高低错落的两层。
剩余的人茫然站在那里,注视那些剑柄上的纹印,金纹闪烁着旧日里的微薄荣光。
&esp;&esp;“埃里克听候您的差遣,殿下。”
&esp;&esp;人群朝向处传来简短的命令:“替他擦擦眼泪,找个安静点的房送进去,利瑟尔·德洛斯特需要专心供认自己的叛国罪行。”
&esp;&esp;这里没有眼泪,有的只是狂怒和怨毒。
利瑟尔·德洛斯特大退几步,大喊了一连串其余士兵的名字,没人应声,一个都没有。
哐当一声巨响,最后被砸碎的是一株红珊瑚,船长室一直伫立的那株红珊瑚。
&esp;&esp;丧家之犬踹倒剩下的半株红珊瑚,站在满地碎裂的血红里,终于记起这间船首楼的主人——这个第二次生命和财富都是由他和巴耐医生赋予的人。
&esp;&esp;“伯伦!
——阶下囚!
让他们都成为阶下囚!
伯伦!”
&esp;&esp;沉默又是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德洛斯特脸色越来越狰狞,不顾一切开始装填起腰间枪械的弹药。
&esp;&esp;最终艾格打破了这个沉默,“船长大人?”
&esp;&esp;黑袍男人终于应声了,声音清晰:“我说过,不要叫我大人。
尤其是您。”
&esp;&esp;“或者你更想用这个名字?”
窗口对话的声音比他更清晰,“尤克?”
&esp;&esp;室内有一半人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还有一半人就像是听到了陌生之名,医生茫然转头,雷格巴茫然转头,看到被唤“尤克”
的黑袍男人已然举起了手里的枪。
&esp;&esp;那枪口就像早已准备在那里,正对着德洛斯特。
&esp;&esp;“别乱动,病人的手可没那么稳当。
老实说,我快举不动了,装完弹药的一把枪竟然这么沉吗?”
&esp;&esp;而后他也没去管海蛇的脸色,长长舒了口气,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毫不避讳地去看窗边红发人影。
语气犹如重甲一层层卸下,褪去深沉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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