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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墨宝剑听说过吧,只要被它划到,多小的伤口都会漆黑一片,永远不褪。”
“可……”
他们正争论不休,忽听见错杂的马蹄声渐近。
又一队马车到了,极平常的商人车队,车窗车门都用厚布帘子遮得死死的。
赶车的是个男人,一脸横肉,往桌上扔下两枚小钱,吼道:“老头,来两碗茶!”
“来啦!”
“这鬼天,够热的!”
“对对,客人在树下乘乘凉再走吧,这里正讲小敬安王的事呢。”
“呸,老子赶着做买卖,管他什么这个王那个王。”
昂头把茶咕噜咕噜地灌下喉咙,又把腰间的大水囊解下来递给老头,“把这里也装满了,老子要上路。”
老头连忙去帮他装水。
男人取过装满水的水囊,翻身上马,吆喝一声,马车又开始向前去了。
马车在黄沙道上摇晃前行,娉婷终于在没有停顿的颠簸中睁开了眼睛。
空气闷热,汗正沿着脖子往下滑,刚刚睁开的眼睛似乎还不能适应光亮,稍微眯了起来。
后脑隐隐发疼,一阵一阵的眩晕泛上来,像浪一波一波地要将人涌倒。
这是哪里?困惑地问着自己。
待看清楚周围,心底无端冒出的警觉让娉婷清醒起来。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即瞪得溜圆。
记忆中是漫天的火光、激烈的厮杀声……
“娉婷,你在城外等着,我们再进去把局面搅乱一点,接应父亲。”
“那……少爷,黎明时分,我们在城外山冈上会合。”
王爷呢?少爷呢?还有那调皮捣蛋唯恐天下不乱的冬灼又在哪里?
记得约定后,自己立即朝山冈出发,最后的记忆在刚刚瞧见山冈的时候终止。
当时后脑一疼,眼前发黑……
“醒了?”
娉婷眼前的帘子忽然被人一把掀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早该醒了,再不醒老子真以为那一棒子把你给敲死了。”
人贩子?娉婷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人。
难道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少爷绝对不能少了自己伺候的时候,自己居然被人贩子抓了?真是没有天理,她白娉婷从小到大单独离开王府的次数少得可怜,居然一孤身就遇到人贩子。
“好了,老子现在要问你话。”
男人坐进马车,扯出塞在娉婷口中以免她呼救的烂布,威吓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不说实话,老子就抓你去喂狼。”
听到这种吓唬小孩的话,娉婷差点笑出来——娉婷自小便在小敬安王何侠跟前伺候,是唯一可以跟随何侠出征的女子,她年纪虽小,却已见识过不少杀戮场面,区区一句话,怎能将她吓住?
娉婷不待那男人发问,径直开口问题:“你是在都城城门外两里的地方抓到我的?”
男人被她问得一怔,见她悠然自得,淡淡浅笑中不怒自威,居然点头回答:“是。”
“我睡了几天?”
“两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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