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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纪心里一动,开口问道:“不知……不知袁公所指何人?”
袁绍一笑道:“上将文丑!
元图你看如何?”
逢纪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但看袁绍此时高兴的样儿,还有他那扫来的眼神,分明是警告他不要多嘴。
逢纪心里轻轻一叹:“看来陈然之之事还不足以让袁公悔悟过来,如今他又要恣意妄为,一意孤行,我就算劝说,只怕他也不肯定。
罢了,要不让他翻几个跟头,再吃一点儿亏,他不知石头是硬的。”
逢纪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文将军其人粗暴无恩,可为一军之将,使其冲锋陷阵,然而若用为帅,独当一面,只怕非其所长。
虽然纪并不完全赞同派他出战,不过袁公若要用他,想来自然是有袁公你的道理,纪愚蠢不明,亦无话可说。”
文丑是袁绍少有的几个心腹之一,他对于文丑也是寄予了厚望,一直想对他委以重任,以牵制陈诺。
只是奈何他虽然想要重用他,却一时找不到这个机会,所以一直被陈诺压着,没有机会将他提拔上来。
现在倒好,机会像是来了。
如今陈诺失去了踪迹,生死不明,也正是重用文丑的时候。
想来,只要文丑借此机会帮助他长子袁谭拿下了青州,平复了动乱,自然是功劳卓著,到时用以取代陈诺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然,到那时陈诺的死活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陈诺死了最好,若没有死,想来青州他也是无颜再呆下去,他也就可以趁势收回陈诺的兵权,将他调回身边。
袁绍如此一想,更觉此计大好,当浮一大白,拍案而笑。
逢纪看在眼里也不多话,向他起身告退。
……
……
青州的局势大变,直接受到影响的当是袁谭了。
身为青州刺史的他,此时面容憔悴,悔不当初:“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要去逼迫陈然之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如今青州弄成了这个局面,陈然之又不知是死是活,皆我之罪也!
皆我之罪也!”
咕咕的酒水不断的往喉咙里灌去,就算溢满了,从口腔里喷出来,他也完全不顾了,只知道酒能醉人,早点将他醉了的好。
可是,越想自己醉,偏偏一时又醉不了,弄得他痛苦不堪,连眼泪都横了出来。
可是,再多的酒又有何用,买不了醉;再多的悔恨又能如何,买不会陈诺的出现。
悔恨,交织,难以自抑。
“啊!”
袁谭突然发了疯似站了起来,拿起酒盏,一手摔烂,仰起脖子,尽是泪水。
屋内的灯火在这一瞬,像是受到了袁绍情绪的波动,跟着摇曳不定,左右扑闪,室内也顿时陷入了短暂了昏暗。
那站在门后的孔顺,被袁谭的举动也是吓得不轻,看看袁谭都这样了,再不上去劝两句,只怕就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大着胆子,小心的走入屋内,走到袁谭跟前,一把将袁谭手臂搀扶住,陪着笑脸道:“大……大公子,酒能伤身,还是少喝些,若是不痛快,六子这就给你找几个美人儿过来败败火,大公子你说……”
他的话没有说话,就见袁谭将着一对灼灼的眼睛瞪视着他,操起一只手掌,拍的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悦耳,入肉三分,孔顺整个人似都被他打蒙了,呆呆的看了袁谭一眼。
袁谭操起手掌,端起脚板,在他身上脸上狠狠的击打着,噼啪有声,一面打还一面数落道:“我青州,若非因为你这厮,焉能落到如今之局面?陈然之他若非因为你这厮,又岂能弄得如今消息全无?我不打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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