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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
袁谭一愣,迎着陈诺的目光看去,心头不知为何猛然一动。
显然,从陈诺的目光里,他能读出他将要说什么。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袁谭此时反是不自在起来,被陈诺一说,随即哈哈一笑,问道:“这沿途的趣事我却听了不少,不知然之你口中所指的,到底是何事?”
陈诺看着袁谭,摇了摇头,说道:“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在青州之地只怕早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大概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了吧?显思就算不出门,身边的耳目自不会少,又岂会不知?你也当知我此刻所指何事,咱们也不需打哑谜……”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袁谭脸上不自在的神色更甚了。
好像是他有亏于陈诺似的,此时被陈诺首先提出来,反是不自在的低下头来,没有再说什么。
陈诺仍是保持一副平常面孔,看向袁谭。
沉默了片刻,见袁谭不说话,他仰头一笑,说道:“在青州……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若没有我陈诺,青州没有这么快能被打下,你显思就更别想这么舒舒服服的坐守平原,整天的歌舞升平了……”
看着陈诺的神色,袁谭顷刻难安,心下嘀咕:“狂妄,果然是狂妄之徒!
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若不能及早将他的野心扼杀住,只怕将来必是一大患!”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同时一凛,“这样的事情最是忌讳说出来,更何况是当着我的面。
而陈诺他今儿居然毫不避讳的跟我说出,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跟我敞开门说话,再也没有顾忌了吗?他凭什么有这个胆量?难道,难道是他已经决意要反了?那么我此时过来岂不是……岂不是自投罗网?”
袁谭想到这里,身自不安,坐也坐不住了,只想速速离开。
“可是他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顿了顿,陈诺又即说道,“他们只知道青州有我陈诺,才能有今日之局面,而不知……若我陈诺背后没有显思你的信任,你的放手支持,又哪里有今天的我?他们只知显思你坐享其成,不知显思你的良苦用心。
想来齐桓公之为霸首,那还不是尊管仲‘仲父’之功,将整个国家彻底放任于他,这才有齐国之盛治,开五霸之局面?可怜显思你的良苦用心这些愚民一点不知,却还要妄自指指点点,私下里说三道四,可笑可笑!
当然,此良苦用心一般人难以理解,亦不足与道,只希望显思听来就当是他们放了一个屁,也没有必要跟这帮愚民计较,自然也就眼不见心为静。
就如我,显思你看我,我身处风口浪尖之上,尚且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显思你又何必急着替我打抱不平呢?”
袁谭这下当真是错愕了。
他也没有想到,陈诺会将这件事情解释成这样,且无形中将他比作齐桓公了。
齐桓公嘛袁谭现下是不敢去想,但从陈诺的话里,不无坦荡之意。
想来,对于这种敏感的事情,要是一般人,那可是避之而不及,大概要再三解释了,可他倒好,一语就将此事淡然化解,也足见其心胸之坦荡。
同时,他也对于自己刚才的一番揣度感到羞愧:“陈然之磊落君子,我却以小人之心度之,实在不该!”
袁谭这么一想,心里要说的话,那更加说不出口了,憋的起色难看。
等陈诺一席话说完,他是勉强仰起头来,哈哈一笑:“然之你胸怀磊落,我自不如。
至于青州……虽然说来我从不干涉,有心一手委任于然之,然若非然之你自己争气,就算是我想放手那也无手可放,所以是然之你的功劳,然之你也不用推托,我相信然之!”
陈诺长笑三声,三声笑罢,突然板起脸来,端直身板,与袁谭认真说道:“所以说,我青州能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实在是不易啊!
若离了显思你对我的信任,绝无可行。
可如此之大好局面,同时不免为外人所忌惮,多少有些人难免心怀叵测想要从旁离间,所以要想维持下去,更是不易。
众口尚且铄金,积毁亦可销骨,诽谤之言,杀人于无间,显思,你我且行……且珍惜!”
“且行……且珍惜?”
面对陈诺的一席话,袁谭彻底愣住了。
如他这句‘且行且珍惜’,像是警戒之言,同时也是他们友谊的见证。
足可见,他陈诺对他的心,从未有二!
而他自己呢……“我,我却怀疑他陈诺对我有二心,甚至嫉妒他在青州的声望盖过于我!”
袁谭迷茫了,同时,胸口沉重,沉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挤压,挤压,喘不过气来……
“不行!
说好的勇气呢?自六子那一席话后我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才下了决心选择向父帅妥协,单骑来见陈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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