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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稍稍移动那只受伤的脚踝一小会儿,那股钻心的疼又向她袭来。
她疼得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不行,不行……我的脚实在使不上力,太痛了。”
一晨喘着粗气的又退坐到刚刚坐下的位置,“小言,阿姨怕是不能跟你一块儿走了,你拿着阿姨的手机先回去,如果路上没有遇到刘叔叔,你就先去山庄,去山庄找一个姓深的叔叔,告诉他我的情况,让他来救我……”
“不要。”
刘小言摇着头,迟迟不肯离开,“阿姨,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走,我不走……”
“傻瓜,你要是不走,咱们俩今天就得在这里呆一晚上,你要是回去了,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懂吗?”
说着,一晨将手机塞到刘小言的手里,叮嘱道,“你去找一根木棍帮你探路,别像我一样被当作野兽夹住,停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
刘小言还是不肯走。
一晨只能佯装生气道,“你要是再不走,我们今晚都得呆着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盖,可你要是先回去了,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回到暖和的床上睡觉,乖,听话。”
一晨半哄着刘小言先离开了。
等小言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以后,一晨的世界也彻底暗了下来。
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光亮支撑,没有月光洒落,一晨觉得自己好像被囚禁在黑暗里。
这黑暗骇人无比,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着,只能听到耳边沙沙的声响,偶有一阵风呼啸而过,带来无尽的寒意。
黑暗酷刑。
她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如果,如果今夜没有人来,那她不就是在承受黑暗和孤独的酷刑吗?
如果,如果一直没有人来。
她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吧——
想着想着,她有些恐惧地缩成一团,可脚踝处刚刚移动半分,那难以忍受的刺骨之疼又开始直通大脑。
她疼醒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母亲身体上的疼痛,也醒了。
他不安地动来动去,一晨只能强忍着痛意,先安抚孩子。
女性本弱,为母则刚。
她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语的含金量。
不行,她必须要离开这里,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重新睁开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她一鼓作气地忍着撕心的疼痛,移动着她那条受伤的腿。
脑子里那股坚定的信念是孩子给的。
她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一步一步往外挪。
额上的冷汗早已浸湿两鬓的发丝。
很好,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强忍着疼痛开始在四周搜索可以用的木棍。
回去的路上,没有木棍肯定是不行的,她不知道这条路上,还有多少个捕兽器,如果再遇到一个,今天怕是彻底要交代在这里了。
终于,当她终于找到一根可用的木棍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刘小言的声音,“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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