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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博老屋的门房婆子,布贡大妈,最近频频遇见怪事,害得她不断犯头痛病。
先是,唯一按时缴纳租金的租户被证明是政府通缉的死囚,连夜遁逃,在巴黎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一位自称沙威的警长先生暂时查封了戈尔博老屋,尤其是那个死囚犯居住过的二楼把窗的房间,贴上了封条,禁止他人进入。
大概一个月过去了,当局似乎还没有捉住那个名叫“冉阿让”
的——据说打破了假释,冒充市长,甚至威胁别人替自己顶罪,被判处两个死刑的男人。
布贡大妈逢人便讲:“哈!
死囚犯!
还带个孩子!”
“哈!
死囚犯!
倒阔!
他跑得匆忙!
我在他屋的柜子里捡到好几个金路易!”
“哈,死囚犯,文质彬彬,正气凛然,明明像个退伍军官!”
“哈!
死囚犯!
屋子倒布置得漂亮!
全是粉的!
”
这天傍晚,布贡大妈从菜市场出来往戈尔博老屋走,天色渐渐黑下去,巴黎的夏夜清凉宜人,救济院大街这一带仍是一如既往的静窃,煤气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在黑黢黢的街道两边染上两道断断续续的昏黄的光点儿。
布贡大妈提着一袋面包和青豆,不时停下来往后瞧瞧,这条路她走了许多年,今晚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有什么人在跟踪她。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走到拐角时,她忽然转过身子,往后一扑,正抓住一团冰冷的东西。
这里没有路灯,只有暗淡的月光,布贡大妈定睛一看,不禁吓得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跌,差点把青豆洒落一地。
跟踪她的这个人,仿佛是一只鬼!
或者像被下了咒语的精灵,总之嵌在如漆的夜色里,全没有人的特征。
这人又矮又瘦,穿的破烂,长头发乱糟糟地散着,没做一点打理。
这人的手冷冰冰的,死死抓着布贡大妈的手,仰起头来,泪濛濛地盯着布贡大妈,布贡大妈才感到诧异,原来这竟然是一个挺美的女孩子。
只是瘦得厉害。
女孩子捉住布贡大妈的手,张开口,却发出似乎比男人还粗哑,难听的声音:“他在你那里住过!
是不是!”
布贡大妈被这女孩儿发出的声音重新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个姑娘还是……?”
“别问了,我的声儿就这样,”
姑娘重新死死捉住布贡大妈的手:“他走了么?带我去见他!”
“您说的是谁!”
布贡大妈一头雾水:“您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么?干嘛在大街上胡乱逮着一个人就这样没头没脑地乱问!”
“那个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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