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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饭时,就在赵家院子二进中摆了两桌酒席,陈新比较亲近的人都来参加了,也包括二道街的总甲谭顺林,他知道陈新今非昔比,来做个见证正好拉近距离。
陈新没有长辈在天津,赵夫人原本还有点疑虑,现在看总甲都来了,彻底放下心来,赵香只出来跟大家见了个面,就回了闺房。
席间当然没人敢提起那个肖家花,于是主客尽欢,就算把亲事定下来了。
陈新喝得有点醉意,宵禁前跟众人一起告别出来,他和朱国斌先把醉醺醺的老蔡两父子送回立业坊,然后才回去二道街。
刚到家,钟鼓楼的暮鼓就敲响了,陈新突然想起晚上约了赵香说话,居然忘了要宵禁这事,可话都说出去,不能失信,还是得去一趟,陈新转头看看院子里,今天因为吃定亲酒,大家都在这里。
“海狗子,你跟我走一趟。”
陈新还是叫这个狗腿子,朱国斌代正刚以后都是正规的下属,不太好带着去看到自己的这种私事。
海狗子也不问去哪里,就跟着陈新出门,两人先到二道街药铺拍开门,随便买了一包治风寒的药,要是被巡夜的抓到,就说是出来买药,一般就会放过。
然后往北出了井东坊,坊口的更铺今日正好是周世发值更,他看两人出门,过来道:“陈哥,现在还出门,不冷得慌。”
陈新看他更铺中烤着火,想起他也要一起去威海,正好问了周世发家里情况,这周世发也是滚刀肉,从来不留钱,二十多还没娶亲,他妈上个月过世了,只剩一个弟弟,也是成了家的,他便打算跟着陈新去威海。
陈新想想自己那个人事安排,就把他安排在身边做个警卫就是,这人在明军混过,别把那些坏习惯带到队伍里面去,先带在身边磨练一番再说。
“谢谢陈哥,我一定好好干,以后陈哥叫打谁就打谁,叫杀谁就杀谁。”
周世发高兴的搓着手。
陈新一笑低声道:“世发你杀过人?”
周世发点点头:“这次去山海关,砍了几个逃兵的脑袋。”
陈新听他语气平淡,看来心里素质不错。
勉励了几句后,周世发给他们开了坊门,陈新带着海狗子偷偷摸摸的上了外面大街。
好在北边坊口出来离文庙不远,两人一路小心翼翼,躲开了一个巡更的,摸进了俵物店后面的巷子。
最近在下雪,天上都是阴云,晚上一点亮光都没有,大街上靠着积雪的白色还能分辨,进了巷子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海狗子掏出火折子想打,陈新拦住他道:“别打,这黑灯瞎火的,一点起来老远就能看到。”
海狗子只好又放入怀中,两人摸着墙壁一路向前,估摸着到了三进的位置了,两人取了手套,在墙上仔细的摸索起来,看看有没有小洞。
费力的摸了好一会,陈新手都冻麻了,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点点亮光,伸手摸过去,果然有个线头。
“妈也,终于找到了。”
陈新把眼睛凑到洞口一看,还是一个木板,看来是等得不耐烦了,陈新先把线头拉出来一点,把手放到怀中捂热后,再慢慢把线头从纸筒底下小孔里穿了进来,
“喂,喂。”
陈新对着纸筒叫了两声,没反应。
“狗子,拍墙壁。
轻点,往那边点拍。”
海狗子拍了几下后,里面木板移开了,一个大眼睛凑在洞口看过来,还在说着话,洞口太小,墙又厚,陈新把耳朵贴在洞口也听不清,他只好把绳子连拉几下,终于感觉到那边也把绳子拉了两下,陈新对着纸筒又喂了一声。
然后把耳朵凑到了纸筒上。
“咦,这里面真有声音。”
纸筒里面传来菊香的声音。
陈新又对着纸筒道:“把线拉直点。”
片刻后,里面传来赵香清晰的声音,“拉直了。”
“听到了。”
“啊,好清楚啊,小人家,你那边弄了什么,怎么纸筒里面能有声音?”
陈新得意道:“我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我发明了世界第一部电话。”
纸筒里面传来赵香的声音:“你这小人家古灵精怪的,一个纸筒也能吹成这样,什么电话,难道是给电母娘娘用的。”
陈新转头对海狗子道:“狗子,去巷口守着,等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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