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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样?”
李氏问。
红珠也不晓得是不是,也就那么一劝罢了,模糊着就算了。
李氏心再善,左右也管不了李南兴读书的这事,问一声晓得了底细,又提醒着红珠往后在李家人面前说话明白些,这也就是了。
不一会儿做好了饭,李氏才到屋里去叫程文涵,只说:“先起来,喝碗汤坐一会儿,不然半夜你就闹肚饿睡不着了。”
瞧他不过脱了外裳就歪着了,不由抱怨他:“这小子就是没闺女利索赶紧。
瞧你,今儿出去吹了风,又冷又脏的,回来好歹用热水烫烫脸擦一擦,再泡泡手脚暖和,就这么样躺下了,身上难受不说,回头我还得收拾你的被窝!”
程文涵迷迷瞪瞪的,红珠笑嘻嘻上来给他脸上敷了块热帕子,立马把他弄醒了,他呀呀两声,道:“要烫死我了!”
李氏嫌弃地拍了他一记,“怎么说话的?”
程文涵自己抓了那热帕子擦起脸来,李氏给他披上外衣,又怕儿子这么起来冷着了,回头就端了个小方桌进来他屋里,一家三口正好就坐他床边吃饭。
程文涵喝了几口热汤,浑身暖呼呼的,得意笑了笑,只说:“娘,我要到西山书院上学啦!”
李氏忍不住笑,“真的?”
红珠见不得他这样子,横过去一眼,“这还没个准呢,你就这么得意起来,别说出去我是你姐姐。”
又说:“再说呢,便是成了你也只是入个门罢了。”
程文涵扁了嘴,“姐,我都知道,你就不许我先高兴一下么。”
李氏这会儿心里多少也安定了,便也附和红珠说:“行了,听你姐的。
回头叫旁人听得了,还当你炫耀显摆呢。”
想起李南兴来,又多添一句:“你南兴哥那儿不高兴。”
听了这一句,程文涵哪儿不明白的,他眼珠子一转,“娘,姐,今儿入门试考了三份考卷,一份是帖经,都是摘句释义的题,一份是策论,是述择才选能的,这个是老题了,就是搬着句子作文都能够了。
只最后还有一份小的卷子,却是杂学,问了些时务、掌故、算术和刑律之类的事。
那杂学的卷子先前伯修哥也没提过,我也不知道。
今儿一说要考,我看很多人脸色都白了。”
顿了顿又说出一句话来:“我瞧着南兴哥那小卷子答得不好。”
红珠一听便懂了,听说前朝时这科举考试还分许多种,什么明经明法明算之类,依着红珠理解,就是分文理科分专业。
这也就是到了当朝,才少了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也就是说考策论,而这策论还定了格式,简称八股文。
如今西山书院这入门试倒似前朝,花样多了许多。
她不禁问:“南兴表哥不会,难道你就都答出来了?”
程文涵摇头晃脑地说:“监考先生说了,那杂学的题,却是只选一门就可的。”
他嘻嘻一笑,“我姐是个钱串子,老在家中打算盘数钱银,我也学得了一二分的,就写了算学的。”
他这么一说红珠哪儿有不明白的,要说经义文章她比不得书院的先生们,说起算学来,一整个西山书院的人都及不上她。
不信谁去问问,这年头有哪个听说过微积分的……她弟弟得她教导,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了几成。
不论别的,在红珠看来他这能耐可比只懂得背书的书呆子实务多了,嗯,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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