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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兰翠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当即转脚走到另一边去。
这处禅房专是为了一些云游四海的苦行僧前来本寺挂单歇脚而修建起来的,正处在一座小山峰上,山上茂林修竹,石径溪流,环境甚是清幽,又因是在僻静处,往来人烟便稀少,这正合了关宴的意。
想着这会儿世子爷正在屋里上她的主子顾不上管他,关晏舔了舔嘴唇,色心上涌,趁着兰翠不注意猛的扑上来就捂住了兰翠的嘴,就开始动手动脚,扯她的衣裳。
兰翠惊骇,四肢并用就开始踢打。
索性这关晏虽色心有了,可色胆还小,加之身材单薄,略显矮挫,兰翠又生的身材微丰,体格健康,性子又烈,指甲又长,挣扎间也顾不得许多,一爪划破了关晏的脸,趁他哀叫之际,抬腿就袭向了他的下胯,顿时,关晏疼的轻嚎抽气,捂住裤裆滚到一边就额头冒汗起不来身了。
“作死的臭东西,我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
兰翠捂着自己散开的前襟,一边哭一边骂。
这边厢奴婢仆从们的闲闹惹得屋里的关青岳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也不出来看一眼,翻个身又搂着杜元春*去了。
兰翠委屈的掉泪,却捂着嘴一声不再坑。
屋里,杜元春扯着薄被裹住自己不再给他,脸子一甩便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对付玉娇娘,你怎下了痛杀令,你不知杀人是犯法的,若是被人查出来,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关青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既敢做,便不怕人查,再说了,京兆尹那官便是我们家提拔上来的,真若是留下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自有人替我抹平。”
杜元春气的啐了他一口,“你可知,你做了孽却要我来担了苦果。”
想着那夜的惊吓,她眼眶一红便哭道:“差那么一点我便疯了。
好端端的睡觉,我的床帐上头便开始滴血,真是吓死个人,若不是那鬼作祟又是什么。”
关青岳忙去安抚她,“此事我以为定是有人为之,回头你仔细查查。
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以为我没查,查来查去也找不着任何的痕迹。”
杜元春一抹眼泪,蹙着眉道:“不过我心里倒是有几个怀疑的人,待回去我再留心观察观察。”
“这就对了。
心肝,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扫了兴。”
说罢,他翻身又覆了上来。
外面,那关晏好受了些,一站起来就发狠的要报仇,兰翠一看不好,拔腿便跑入了竹林,惊起飞鸟无数,皆唧唧咕咕叫着冲向了金黄色的落霞云海。
满山红枫染白头,长安城中已见春意,可这山上的红枫叶上还冰冻着晶莹的霜。
站在山脚,远远的看去,娇娘无论如何也找不见什么卧雪别庄,经由银宝一指,娇娘才看见了枫林掩映下浮现的一角飞檐。
一路上来,娇娘便发现那弯弯曲曲的盘山小径皆是用大小正好的青石板铺就,每一块都规规整整,颜色青灰,这显然不是自然踩踏出来的,问过银宝才知,这以前是皇家别庄,圣上夏季消暑会来此住上几天,故此这上山的路径铺设的便格外用心。
卧雪别庄就在眼前,站在这一片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上,娇娘却只能望门兴叹,确如银宝所说,外面站了一队身穿黑色铠甲,头上鏖帽插着白羽的卫士,个个看起来神色冷沉,不近人情。
“姨奶奶,看也看过了,咱这就回去吧。”
银宝劝说道。
“他确实是回来了,是吧。”
娇娘盯住那卫队首领,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
“是,奴问过那守门的队正大哥,确实有一个和大爷身量长相相仿的人于半月前进去了。”
“那我让他给我送封信进去,你说他答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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