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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说,凉国侵边的可能性有多高?”
“取决于陈国在对闽越之战中的表现。
陈国这些年虽然中落式微,但天朝上国威势仍在,凉国未探清根底必不敢贸然出兵,一旦我们掀了底牌,情况就危险了。”
墨惟眉心紧锁,这一席话,把我原先的好心情打得烟消云散。
我对国事的理解,不过来源于师傅和墨惟的言行,来源于国子监的小道消息,对凉国和闽越国的了解与普通民众并无区别,说到底,于国事我仍是个外行。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虚心求教。
“不能在闽越打。”
墨惟坚定道,“退兵,议和。”
“啊?”
我愣住了,张大了嘴,“议和?那不是示弱吗?不是摆明告诉凉国我们不行了?”
“不。”
墨惟摇摇头,“如今我们占了绝对优势,这个时候议和,开出的条件对我们有利,也彰显我们上国宽宏的态度。
而再打下去,我们未必能胜,且输不起。”
“不对不对!”
我打断他,“我们没有理由输,闽越国很快便会弹尽粮绝,他们的土地不到我们十分之一,人口不到我们十五分之一,兵力也只不到十万,只要破了九雷阵,还有何惧?”
“但是卦象显示,地牛翻身,血光冲天……”
“卦象不足信!”
我仍然打断他,“闽越百年来不曾地震过,怎么可能这么巧?”
墨惟叹了口气,继续分辩:“史书记载,闽越几百年前也曾地震过。
山地之间自有运动而成山势起伏,运动自生能量,能量发诸于外故称地牛翻身。
有些地方弱震不断,有些地方却是不震则已,一震翻天覆地。
闽越山地便有此种可能。”
我笑道:“你也说是可能。
几百年一次,怎么会这次就碰上呢?走路怕天塌,睡觉怕地陷,这样还怎么做大事?”
我轻轻推了师傅一下,“师傅你说呢?”
师傅与墨惟同出一门,看上去似乎也同意墨惟那套说辞。
“墨惟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我于易学、天象、地理造诣不及师兄,闽越会否地震,难以断言。”
师傅垂下眼睑,思索着,缓缓道,“师兄你也只是从星沉地动之卦象做此推断,这番话要说服玉儿已是不易,更何况三军势头正劲,要为这个听上去有些荒诞的理由收兵,只怕多数人会不服。
而议和之事,确实没错,理由,却不能是所谓‘百年不遇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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