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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肆看着面容扭曲的云为衫:“半月之蝇会让你全身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苦不堪言,如果迟迟不解,烈毒就会攻心,一旦侵入心脏,就无药可救。”
云为衫突然从梦中苏醒,喘着粗气坐在床上。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分不清楚这是在无锋还是宫门。
黑暗的洞穴内只有点点烛火闪烁,偶尔会发出一声轻微的蜡油炸裂声。
她从床榻上起身,感觉咽喉处发痒,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云为衫下床,寻着一路散落书籍的痕迹,看到了专心致志宫子羽。
此刻他正挨着书,捧看着一本药典。
云为衫打量着宫子羽认真读书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心头静谧安闲无比,身上疼痛竟消散了好多。
云为衫拿起一旁放着的披风,轻轻给宫子羽盖上。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宫子羽抖一下书卷,回头问道。
云为衫笑笑:“这月宫潮气重,入夜又凉,你小心,别受风寒。”
宫子羽看着身上的披风:“哎,反倒让你照顾起我来了……你感觉如何?有变得更难受吗?”
“难受倒没什么,只是我发现这毒会让内力紊乱,只要运功,毒气攻心的速度就越快……”
“那你尽量不要运气,有任何事情都与我商量……你现在感受到最明显的症状是灼烧之热还是刺骨之寒冷?”
“是冷……四肢最明显,类似赤脚在冰上站久了,发麻的刺痛感……”
“没有打扰二位吧?”
不知道月公子是何时来的,他看着地上堆满的书,又看看宫子羽憔悴的面容,问:“这些你都看完了?”
宫子羽点点头:“嗯,粗浅看完了。”
“哦?有收获吗?”
宫子羽答:“‘蚀月’的特点,我已经查到了。”
他低头在面前的书堆里翻找了两下,然后拿起其中一本,翻开自己折起来的部分,“这本典籍上记录了一种毒药,其症状以月相时辰为始末,周期变化,以半月为期,损益现象层层递增。
而且这种毒药非常有趣,可以根据中毒者自身体质和内功自动变化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毒药——灼热的烈毒或者阴冷的寒毒,因此解法也不同……你们为了增加试炼的难度,篡改了这个毒药的名字,给了它一个听起来很唬人的新名——‘蚀心之月’,但其实这个毒药真正的名字叫‘半月之蝇’——”
云为衫大惊道:“半月之蝇?!”
她受到的震撼太大,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脸色为之一变。
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赶紧用手捂住腹部,“半月,是不是时间只有半个月?羽公子千万不可太过着急,熬坏了身体!”
宫子羽只道他是为自己担心,安慰她道:“对,所以我的解毒时限是半个月。
但你放心,我有把握。”
月公子点点头:“不错,只用一天就知晓毒为何物,你是目前为止用时最短的人。
看你捧书苦读的模样,真是令人肃然生敬。”
宫子羽说:“多亏月长老提醒。”
月公子一摆手,正色道:“我可没有提醒你,不要乱说。”
宫子羽看了眼手中的书页,继续念道:“半月之蝇需包裹熬制成丸,直接吞服才有成效。
由七蛇花、尸虫脑、僵蚕和关键药引——”
宫子羽念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冲月公子翻动了一下书页,只见书中的后一页已被人撕去。
“这书倒好,关键的药引被人撕去了。”
月公子也看到了,笑了笑,说:“不然呢,若全部让你看了去,那还考什么?”
“药材种类繁多,浩如烟海,你撕掉这一页,岂不是让蚀心之月变得无解了?”
月公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能够解开无解之毒才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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