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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都不明白。”
小朱难过死了,脑袋几乎要贴着胸口,脸烧呼呼地。
老头深深吸一口气,合着老子说半天全是对牛弹琴了?他强忍这不爽问道:“那敢问太子,老臣要如何说太子才明白?”
小朱轻轻抬起头,怯生生说道:“就请先生解释一下‘是知嗣子位定於初丧,孝子缘生以事死,岁之首日,必朝事宗庙’和‘桓公即合改元,不假逾年方行即位,犹如晋厉被弑,悼公即位改元。
今桓虽实篡立,归罪寪氏’这个寪字是个什么字?还有,为什么要‘诈言不与贼谋而用常礼,自同於遭丧继位者,亦既实即其位。
’为什么‘仲尼因而不改,反明公实篡立而自同於常,亦足见桓之篡也?’”
。
他本想争取个好态度,表示自己认真听课,然后承认不懂。
可刚一说完,忽然吓了自己一跳:“咦,老子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不知不觉,居然把刚才张升那段话全背下来了。
不背还好,一背下来,张升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怒骂你小子背这么溜,还说不懂,这不是逗我玩吗?耍猴都没这么耍的啊。
“太子你——”
张升快要发飙了,他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当是朱厚照顽劣,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想到前几天也是上着课,这小子大喊一声忽然装昏死过去,又拖了这么久,今天变着方玩自己。
张升心里那个恨啊!
老头心头一怒,干脆改成了思想品德教育:“启奏殿下,《帝范》有云:‘抚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礼。
奉先思孝,处位思恭。
倾己勤劳,以行德义,此乃君之体也。
’今日老臣忝居太子宾客,有讲读之责,乃万岁不以老臣卑鄙,委以重任,若太子以为老臣粗陋,不配侍讲,就请太子殿下明示,老臣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是如此折辱大臣,实非君王之德范,非社稷之福祉,伏请太子正心诚意,莫以天资高而自恃!”
朱厚照急得抓耳挠腮,辩解道:“张先生你别误会,书我倒是背下来了,可真是不太懂,何必生气呢?额,那既然这样,你讲你的,我回头自己好生温习就是,快起来,快起来。
来啊,快扶张先生起来!”
他急忙召唤高凤。
张升更是崩溃,士可杀不可辱。
这意思是说我讲的你懒得听,自学都能成才,就当我是个摆设吗,堂堂状元公,岂能受这种鸟气?
他使劲甩开高凤伸过来的手,趴在地上磕一个头,颤颤巍巍站起来:“老臣愚昧,不知太子其实早已烂熟于心,班门弄斧,请太子恕罪。
今日老臣到万岁驾前辞去詹事府太子宾客,求万岁领择高明!”
说完也不管朱厚照什么表情,甩着袖子就出了冲出揽文堂。
朱厚照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老头匆匆离去。
半晌才回过神来对高凤问:“这可怎么办?”
“这个,老奴不便多言,不过太子方才是有些折辱张先生了。”
高凤缓缓又道:“张先生是礼部尚书,朝廷重臣。
要是回去面奏万岁,怕是太子也要不自在。
还是先去给万岁申说清楚吧。”
朱厚照马上站起来就要朝外面走,忽然又停下道:“不行,这个时候去是火上浇油,去不得。”
高凤奇道:“如何去不得?”
老头看来,要是不赶快说清楚,等你爹大发雷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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