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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只当自己与恒生关系亲密,如今只不过再看在五儿的面上,好上一点点而已。
恒生却是觉得不对,送走了弘历与扎萨克图部诸人后,便让人将众人带来的奶豆腐、牛肉干、毡子等收拾出一份,自己敢在晚饭之前,去了曹府。
刚好曹yóng落衙回来,天佑也从宫里换班回来,恒生便同天佑一道,在九如院用了晚饭。
饭后,父子几个也没有去书房,就在上房坐了。
初瑜给他们父子几个预备了茶水,自己去福源堂看望陪着婆母去了。
天佑今儿下午并没有随着弘历出宫,而是在宫里轮班。
因前些日子料理静惠丧事时,他请同僚代班,这些日子就没休沐,像随侍皇子这样的体面差事,也多让给了帮过忙的几位同僚。
曹yóng这边,因恒生的缘故,对于喀尔喀来使颇为关注。
听恒生说他们下去曾去郡王府,曹yóng便想到扎萨克图汗,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恒生受欺负:“可是有人不恭敬?”
恒生挺着胸脯道:“父亲放心,都老实着呢……儿子还巴不得有不开眼的,甩甩拳头,松快松快……”
曹yóng点点头道:“老实就好,真要有不开眼的,也别惯着……不管是王子,还是台吉,他们往后都是你的属臣……”
天佑在宫里,消息到底灵通些,道:“喀尔喀三部今年遣王子进京,是为联姻而来……二弟既是扎萨克图部未来汗王,也当让他们见识见识二弟的厉害才是……”
“大哥的意思是?”
恒生疑惑道。
“那两部是冲着四公主来的,瞧着皇上的意思,既是让怡亲王府的阿哥作陪,八成心里已经准了……扎萨克图部即便不可能再求公主,也要求几个郡主、宗女。
品级上比不得,数量上占优也好啊……”
天佑道。
恒生听了,有些犹豫:“这样好么?喀尔喀那么远,骨肉生离,哪家肯舍得?”
天佑道:“宗室女抚蒙古是惯例,除了父母求恩典,得以留京之外,其他的还不都是大都去蒙古?左右都是难回京,去科尔沁与去喀尔喀又能有多大区别?只要你晓得她们去国离家的不易,往后善待几分,就什么都有了……”
恒生望向曹yóng,曹yóng仔细思量一番,天佑这个建议,对于恒生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他是去过喀尔喀的,晓得外蒙风气与内蒙不同。
内蒙因接近内地,被同化的厉害,开始讲究儒家礼仪,女子的地位也变得卑弱;喀尔喀那边,保持着蒙古人的原貌,当家主母在家的地位很高。
毕竟,男子要在外放牧,家务全赖女子。
像肃王府郡主那样,被侧室辖制,实在是不多。
不管恒生在京城驻留多久,终有一天要回喀尔喀,有机会提前在喀尔喀布局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曹yóng便开口道:“确实是个机会,你留些本部来的子弟,若是有合心的,可用略帮一二……只是到底婚姻之事,要你情我愿才好,否则安抚了那边,却得罪了京中宗室,就得不偿失……待有了成算后,可用同肃亲王与简亲王商议此事,看他们两家有没有适龄人选……”
恒生想了想,明白养父在抚喀尔喀宗女人选圈定这两家的缘故。
他早已得了消息,等到明年汗王妃烧周年,朝廷会从肃王府一脉格格中选一人,指为汗王继妃。
肃亲王一脉宗女抚喀尔喀,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简王府那边,虽还有两个小格格没定亲,可年纪尚幼;年纪合适的未婚格格,都是雅尔江阿的侄女们。
对于雅尔江阿来说,定是巴不得为侄女们安排一番。
加上她们父亲即便爵位不高,可身为简修亲王嫡孙女,抚蒙古的话也能册封较高品级……
喀尔喀之事说完,恒生便说出自己来的首要目的。
“父亲,儿子觉得四阿哥近日有些反常,开始主动与儿子亲近……平素虽然他待人也随和,可总不如五阿哥那样实在,端着皇子皇孙的架子,生怕旁人有一点不恭敬;现下却是攀扯起亲戚来,不知是何缘故?”
恒生道:“儿子怕他小心眼,就顺着他说了几句父亲母亲曾抚养五姑姑之类的话,他竟真的喜形于色……”
曹yóng笑道:“这些日子外头闲言碎语太多了,怕是四阿哥心里开始犯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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