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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府小院儿,坠儿已经累得坐地上了,箱子从下午搬到晚上,实在是搬不动了。
夜温言也挺累,她实在很想挥一挥术法,直接把这些东西挪移到地下室,可那样就太假了,下人们问起来她也没法交待。
就只能跟着一起搬,三个人从天亮搬到天黑,香冬都把晚膳端进来了,还有一堆箱子没搬完呢!
“小姐快用膳吧,计嬷嬷和坠儿的奴婢也一并端过来了。
你们先吃,我搬一会儿。”
香冬摞下饭菜就去干活,夜温言也没拦着,招呼着坠儿和计嬷嬷一起坐下用膳。
计嬷嬷有点儿不习惯,端着碗站到一边,恭敬地说:“老奴和坠儿在边上小桌用就好。”
坠儿也点点头,“奴婢不能跟小姐同桌用膳,这不合规矩。”
夜温言敲敲桌,“哪来的那些个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让你们坐下一起吃就一起吃,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得是。
赶紧的,别娇情了,吃完了还得干活呢!”
这些活儿一直干到亥时总算干完,夜温言打发了下人全部回去休息,不需要守夜。
如此至次日寅时末,坠儿进屋来叫夜温言起床。
这一叫不要紧,可把小丫鬟给吓了一跳:“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在发抖?”
夜温言的确是在发抖,即使有暖玉在身,也抵不过灵力消散后的虚弱。
何况这具身体又是个活死人的样子,以至于她此刻整个人都跟生了场大病一样,全身发冷,瘫软无力。
“许是夜里着了凉,感觉有些冷罢了,没事。”
她坐起身来,又打了个冷颤。
坠儿伸手去摸她的头,本意是想试试是不是发烧了,结果这一摸冰凉,连汗都没有。
“小姐没有发热,可身上也实在太凉了。
前些日子明明都好了一些,这怎么又凉了起来?”
坠儿有些着急,“那块儿暖玉呢?小姐有没有一直戴着?府里叫晨起了,说是请各屋主子快些收拾,立即出发,连早膳都备了干粮在路上吃了。
可小姐这样能出门吗?不行就跟府里告个假,别去了吧?”
夜温言摇头,“不用告假,今天是十五,我也想去庙里给亲人烧柱香。”
坠儿不再劝了,人人皆知老将军生前对四小姐有多好,何况还有亲生父亲,四小姐怎么能不去。
于是扶着她下了地,里里外外多穿了好几层衣裳,身后还披了件带着帽子的斗篷。
可夜温言还是冷,特别是屋门打开走出来的那一刻,风雪扑面而来,直灌入口鼻。
昨天穆氏说得没错,又是一个大雪天。
北齐京都的雪下得很频繁,她才来没多少日子,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就算没有大风雪,天空也多半都是轻轻扬扬飘着雪花。
香冬递了个手炉给她,然后道:“奴婢留下来看家,让计嬷嬷和坠儿随小姐一起去庙里。”
说着又把一个包袱塞到坠儿手里,“这里有我新烙出来的菜饼子,你们带在路上吃。
茶水马车上都有准备,咱们就不自己带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小姐,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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