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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她是何人,原来是谋反!
是了是了,定是谋反者的家眷,究竟何人谋反啊?哎哟,去年朝廷刚刚平定了连云十八峒的叛乱,莫非这小妇人和那连云十八峒有什么干系?”
黄员外心里胡思乱想着,叶小天却是一口喝干了茶水,抻个懒腰道:“好了,顺道知会了你,我得赶紧上路了,这桩案子上上下下都紧张的很,按察使大人亲自督办,不敢偷懒呐,若是过了比限之期还抓不到人,我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黄员外正在害怕,一听他要走,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上差辛苦,上差辛苦。
上差公务在身,老朽也不敢挽留,这个……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上差笑纳,路上喝口茶水,润润喉咙。”
黄员外说着,就从袖中摸出一锭五两重的小银元宝,塞到叶小天手中。
叶小天拈了拈银元宝,犹豫地道:“这个……恐怕不妥吧,叶某怎好让黄保正破费呢?”
黄员外点头哈腰地道:“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上差们辛苦,怎能保得地方上平安,老朽也不能安享太平了不是。”
瞧见叶小天上下掂着银元宝,似乎还在嫌少似的,黄员外咬一咬牙,又摸出一锭小银元宝递过去:“上差辛苦,辛苦了。”
叶小天换了一副笑模样,道:“呵呵,既然这样,那叶某就却之不恭了,叶某这就告辞,这件事,黄员外你还要上上心才好。
告辞,告辞了。”
黄员外把叶小天送到大门口儿,点头哈腰地看着他远去,忽然重重一拍额头,哭丧着脸道:“这可坏了,我怎么竟找了一颗灾星上门,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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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员外在大厅里不安地踱来踱去,因为他那肥硕的体型,加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就像一只发情的肥猪,正烦躁不安地巡视着他的猪圈。
管家急急跑进来,黄员外马上冲上去,急急问道:“送走了?”
看到管家肯定地点头,黄员外退后两步,一屁股坐进圈椅,又努力地拱了拱身子,把腰间的肥肉也都塞进椅子,这才长长地出了口大气。
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老爷,您既然怀疑那小妇人是连云十八峒的人,何不把她交给那位差官呢?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嘿嘿,大功一件?你猪油蒙了心吧!”
黄员员外睁着一双绿豆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说道:“那可是提刑司的人,你可知道提刑司的王老虎心有多黑?一旦我把人交出去,那老东西一翻脸,说我是连云十八峒的同党,怕是我散尽家财都难解脱。”
再说,连云十八峒虽然败了,余部却匿进深山,纵然百万大军也奈何不得,他们对付不了官府,难道还对付不了我?一旦我把他们家眷绑送官府的事传出去,我的命还保得住吗?”
员外说到这里,从椅子里费力地挤出来,眯起小小的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把她送走就好,如果她被官府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她还有闲心说起路上险些遭人非礼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如果她顺利逃脱了,连云十八峒的人总也不致于因此跑来报复我。”
两个人都没有提到杀人灭口,杀人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敢用的,何况是这些世居一方的地方缙绅,平白无故的他们怎敢让自己手上沾上人命。
何况一旦杀了人,知情的这些下人便有了主人的把柄,难说什么时候就是个大祸患。
胖员外叹了口气,吩咐管家道:“收拾行装,我要去扬州探亲。”
管家纳闷儿地道:“老爷,咱们家在扬州有亲戚吗?”
胖员外飞起一脚,恼怒地喝道:“快去准备,你个猪头!”
村口柳树下,薛水舞牵着乐舞的小手,扭转那娉婷窈窕比新树柳枝还要袅娜的腰肢,回眸望了一眼丧家之犬般逃去的员外家的管事,清亮得仿佛柳下溪水似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因为她坚决不肯从了那员外,于是员外一怒之下……放她离开?这显然不太可能,可是为什么……
薛水舞马上就明白了真正的原因,她忽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道每每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送来温暖、希望,让她无比依赖的身影,薛水舞登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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