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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想起来,好象这几年儿子曹叡是跟曹冲更亲热一些,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反而生份了。
他一直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是因为甄氏老了,跟自己没什么感觉了,连带着曹叡跟自己也不亲近了,却从来没有想过曹冲的问题。
“仓舒孝顺我,他也爱你们,他把我曹家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他的亲人,而不是当成他的对手。
对你们兄弟,他从来没有防备心理,谁擅长什么,能干什么,他都看在眼里,力所能竭的提供帮助,你们几个凭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我说的可有一点空话。”
曹操指着自己的心窝,痛心疾首:“可是你呢,你这个长兄又做得怎么样?你以前怎么利用子建,我就不提了,你居然能用死士去刺杀仓舒,现在更离谱,居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要把子文送到鲜卑人的刀口去。
你……你还是人吗?你这个畜生,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曹操越说越火,扑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曹丕的脸上。
他这一掌打得极重,曹丕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就肿了起来,嘴里泛起了一阵甜味。
曹丕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了一声:“我是做了,可是他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为什么不能杀他?子文跟我是亲兄弟,却一心偏向他,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也在我背后捅刀子。
我不杀他杀谁,恨只恨路粹那些人太无能,居然让他死里逃生。
我也恨,恨自己无能,不是仓舒的对手,他连杀我都不用自己动手,不动声色的就骗住了你们的心,把我逼上了绝路。
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不是他的对手,败在他的手下,我五体投地。”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仓舒该笑了,我死了,他一点嫌疑也没有。
父亲,我现在才明白你的用意,你还真是处处都为他着想啊。
你早就想杀我了吧?怪不得要命令仓舒带着北军去晋阳,还说防什么匈奴人。
我真傻,以为你还对我有一点怜悯之情,还想给我一点机会,哪知道却是给我布下了这么一个陷阱,眼睁睁的看着我跳进来,还早早的把仓舒赶到晋阳去,替他撇清了哪怕一点有损名声的事情。
是啊,杀兄这件事,怎么是他这种天命所归的人所能干的事呢。
我败了,我心服口服,哈哈哈……”
曹丕仰面大笑,笑得涕泪横流,状若疯狂:“我死了,这天下,都是他的了,天命所归啊……”
“仓舒不想做皇帝。”
曹操冷眼看着疯狂的曹丕,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
“不想做皇帝?哈哈哈……”
曹丕大笑着:“他要么是疯了,要拖着曹家一起死,要么就是个伪君子,做戏给世人看,你以为我会信么?”
“你想错了。”
曹操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曹丕:“他不想做皇帝,就是因为皇位让人疯狂,让人父子相残,让人兄弟如仇敌,让人变得不再是人。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已经被那个位置迷住了眼,想来是不能明白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直到你陷害子文之前,我都没有下定决心要废了你。
我不是没有想过,以仓舒的能力,自已挣个王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也想把王爵留给你,把丞相让给你,你们兄弟一文一武,同心协力,我可以安安稳稳的安度晚年,享几年天伦之福。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连亲兄弟都害,你连我这个父亲都想杀了,我又怎么能知道将来你为了保住那个皇位,会不会对其他人痛下杀手?你说,我怎么能把这份家业留给你?难道要我在天上看着你一个一个的杀掉其他兄弟子侄吗?”
“哼——”
曹丕仰天头,不屑一顾:“你就别假惺惺的的,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我?”
曹操扭过身,对缩成一团的王昭仪招了招手,王昭仪粉面煞白,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爬到曹操面前。
曹操挑起嘴角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们合起伙来污蔑媚猪儿我不知道?你以为你私下勾搭宋姬,许她以后富贵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让这个贱人来侍候我是准备下毒我不知道?竖子,你做的事,哪怕是恶事,也一点水准也没有,尽是些下三滥的路数,你让我如何能看得起你?”
他背过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我杀媚猪儿,只是替你遮掩遮掩,我也想看看,我生的这个不孝子,做好人做不了,做坏人能不能有点长进,可惜,你做得太拙劣了。
居然想借刀杀人,你就不想想,你让陈炜来攻打我的府第,他就能听你的,他会无知到相信几百乌合之众就能攻下我这个府第的程度吗?只有你这种猪脑子才会相信,我实话告诉你,这府里至少有四百虎士,三百铁甲军,就凭你那些人,能打得下吗?你要长史大营,我也给了你,你却连用都不敢用,太让我失望了,就这种胆量还想做恶?”
曹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对。
他这段时间做的手脚全被曹操看在眼里,哪里还有一星点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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