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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她皱眉抬头,眯了一会儿的眼,才看清缩在床角阴影里的袁长卿。
这会儿他一向挺得笔直的脊背正微微弯起,两只手臂环抱着身体——显然,她打中了他的伤处。
好吧,珊娘有点不忍心了……
袁长卿默默忍耐了半晌才忍过那阵痛,悄悄摸了摸似又裂开的伤处,他抬头应了声:“没……”
他原想安慰她说“没什么”
的,可迎着那双略带不安的狐狸眼,那话竟不知怎么一拐弯,含糊地答了声“一点小伤”
,又直起腰,远远地以手一指她的床头,“很抱歉吓着你了。
我原没打算惊动你的,只是想给你送封信,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见他重又挺直了身体,看着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模样,珊娘顿时把那有些不安的良心抛到一边,撇着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枕边。
果然,枕边放着只浅色的信封。
她并没有去碰那信封,而是抬手将披散到眼前的长发往肩后一撩,冲着袁长卿一翘唇角,嘲道:“有必要这么大晚上的给我送什么信吗?搞得我俩好像有什么奸-情似的。
我俩有那么熟吗?!”
这话说的……
袁长卿一呆。
便是他早就知道这十三儿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可也想不到她竟会大大方方地说出这样两个字来……
此时珊娘正侧盘着腿斜坐在床上,身上只一件白色的睡衣。
而任是哪个小姑娘被人看到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便是不生气,肯定也会很窘迫的。
于是袁长卿自认为很是君子地微侧了一侧身子,移开视线。
只是,他在移开视线前,却是看着珊娘又是一愣。
因为珊娘这会儿看着可没一点不自在的模样。
她正拢着她那一头长发,试图把它们辫成一条辫子……
“信里写了什么?”
珊娘问道。
袁长卿一怔,这才发现,他竟已经呆呆看着珊娘看了好半天了。
其实也难怪珊娘没把他当个外人,毕竟前世他俩曾光溜溜地打过滚的,何况这会儿她还正而八经穿着衣裳呢——虽然这睡衣大概也算不得是件正经衣裳……总之,这会儿珊娘正用她那才刚被惊醒的、还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分析着眼前发生的事。
而且,虽然她这会儿脑袋不怎么清醒,可脑洞却挺大。
从袁长卿的伤,她一下子就联想到山下的排查,以及城里那个贪官知府,于是她这里就只顾着猜测袁长卿到底因为什么才受的伤,以及他想要做什么的问题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袁长卿那里发着愣,珊娘先不耐烦了,瞪他一眼,“说话啊!”
又道,“既然我醒了,就没必要再看什么信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袁长卿一眨眼,这才移开视线,开口道:“我想请你帮我给林学长送封信……”
求救?!
珊娘脑中立时得出这么个结论。
于是都不等他说完,便截着他的话,向着枕边的信封一扬下巴,“这封?”
“不是,那是给你的……”
“给我的?”
珊娘一阵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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