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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着手杖慢慢走了进来,他平淡的说道:“在为二姨娘守灵?”
赛维点了点头,仿佛一身的骨骼要散架子:“大哥,往后我们就成没娘的孩子了。”
马英豪停在棺尾,移动眼珠扫视了灵堂环境,口中答道:“你和老三都很有孝心,如果二姨娘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无心:“师父也来了?”
无心简短的答道:“我是没事做的闲人,正好可以陪伴他们。”
话音落下,他转身背对了马英豪,提起小油壶,往长明灯里添油。
而赛维保持着悻悻的状态,半死不活的问道:“大哥怎么也来了?娘的丧事全依靠你张罗,已经够累得慌了,夜里还不好好休息?”
马英豪答道:“我怕仆人偷懒,既然你们都在,我也就放心了。”
话说到此,他转身作势要走,可是在临走之前,却又说道:“有没有手电筒?”
赛维和胜伊对视一眼,随即答道:“没有手电筒,有灯笼。”
马英豪一点头,转而注视了无心:“师父既然是个闲人,可否提着灯笼送我一程?”
无心方才一直提着小油壶,此刻放下油壶,他答道:“当然可以。”
然后他点了一只沉重的白灯笼,绕过棺材走向了马英豪。
马英豪不再看他,拄着手杖径自向外走去。
目送着无心的背影出了灵堂,胜伊低低的嘀咕道:“你看大哥阴阳怪气的死样子!”
赛维没言语,因为发现无心站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油迹,分明是用灯油浇出了潦草的字。
走近了弯腰仔细一看,她轻轻念出了声:“发内有针。”
然后伸脚抹乱了字迹,她莫名其妙的对胜伊又重复了一遍:“发内有针?发?头发?谁的头发?”
胜伊立刻望向了棺材缝隙:“姐,刚才他不是伸手在摸娘的头?”
赛维知道胜伊胆子小,所以直接挽起袖子,壮了胆子把手往棺材里伸。
哪知未等伸到深处,就在二姨太的头顶上摸到了一根突出半寸的钢针。
咬牙捏住针尾,赛维运足力量猛然一拔,长针立时被她彻底抽离。
可是还未等她把针取出看清,棺材里面忽然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腐臭气味从缝隙中弥散开来,她清楚感觉到母亲的脑袋向下一沉,是彻底脱力放松的表现。
与此同时,无心已经护送马英豪穿过了两重院子。
马英豪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盘问无心的来历。
步速慢,语速也慢,一切都是慢条斯理。
无心挑着灯笼,问一答一,内容还是老一套。
眼看快到大少爷的院里了,远方忽然隐隐起了嘈杂混乱的人声。
无心和马英豪一起觅声望去,却见灵堂方向红光冲天,竟是失了火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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