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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国在一旁磨着菜刀,灶里的柴噼里啪啦的想着,啐了一口唾沫,(小时候记忆中,磨刀都是用唾沫)菜刀越发的锋利银亮起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概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为啥这么开心。
一边磨菜刀,过了十几下就拿起来打量一下,用大拇指楷了楷刀刃,就这样反复打磨后,把刀过了下水,手指并排拭去刀身上的泥污,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着鸡出了门。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是在街上杀鸡,说是街其实就是自家的大门口,也不知道是怕鸡血留在院子里还是什么避讳,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整个村子都穷,杀鸡就是为了显摆显摆,余大国小时候有次抱着个梨跑到街口,故意显摆给那些平时馋他的伙伴,没办法,他吃不到啥好的,也是那个年代,吃个烙饼小孩子就像过年一样跑到街口去吃。
余大国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杀鸡,手还是有些抖的,拔开鸡脖子上的毛,默默念叨“小鸡小鸡你别怪,谁叫你是一道菜。”
狠下心一刀下去,左手不小心撒开了手,鸡挣扎着飞起半人高,因为没有给鸡放多少血,它突然像回光返照一样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跑出去几十米,余大国心急如火的在后面追,终于鸡倒地不起,余大国也放下了紧张的心。
把鸡放在洗脸盆里,家里就这一个好盆子,还是赵玉梅嫁过来时的陪嫁,不是说家里穷到盆子都没有,分家还分了一个白色的搪瓷盆子,还是个破洞的,现在只能当个小桌子用了,一个盆子一个盖帘子(我们那边也叫盖停,谐音,就是高粱杆编的)就是夫妻二人吃饭的家伙事了。
把鸡放到盆子里(不知道你们有印象么,九几年家里的盆子是多用的,用它洗脸衣服用它洗脚,有时候还用来杀鸡之类的)盆子中的大喜字还是那么鲜艳依旧,舀了一舀子热水,浇在鸡身上,顾不得烫余大国的拎着没浸在水里的一部分快速的给鸡翻了个身,用菜刀将鸡头和鸡爪子浸在水里。
感觉差不多了以后,舀了一点凉水兑在里面,开始拔起毛来,可能是因为也是自己第一次上手,正只鸡等他拔完毛,鸡皮已经少了一些,就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了一样。
收拾完内脏后,余大国进屋到了一点白酒,烧去了鸡身上的绒毛,等到鸡下锅的时候,才尴尬的发现,第一次自己炖鸡不知道该放点啥。
余大国红着脸进屋的时候,赵玉梅正在屋里一口口的吃着苹果,被孩子折腾来折腾去的早就饿了,看着脸上还有锅底灰的余大国没忍住,一边吃一边笑个不停。
“媳妇,鸡下锅了,你看看该放点啥进去”
赵玉梅的笑声让余大国脸更红了,说话时一边挠头一边咧着大嘴嘿嘿的笑着。
“盐和十三香就行,碗橱里的葱放一截。”
趴在炕上的赵玉梅露着两颗虎牙,两个眼睛也成了小月牙。
“这...盐放多少?”
“你等会,锅开了我去放吧,诺给你”
余大国接过赵玉梅手里的苹果核,愣了楞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我是让你给我把核扔了,你咋那么傻那”
赵玉梅望着这个傻笑的男人竟有些痴了,或许就是看中了他说他会疼自己,至少并不是全部的花言巧语,余大国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鸡炖了一会,香气飘过了门帘,进了中屋,屋子里余福还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任谁也说不清他心里在想啥,吞咽了下口水,把烟袋放在一旁,侧过身盖上被子,刚过了中午他的炕竟是凉的,他自己不生火,今天是去老大家蹭饭的日子,这一股鸡香味,恰好勾起了他的酒瘾,吧唧吧唧嘴眼不见心不烦,强忍着睡觉了。
余大国舀了一勺鸡汤,他想让赵玉梅多喝一点,舀的有点多,一只手护着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端着勺子吹了又吹。
穿越之后还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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